春意然是醉春楼的老板。
春意然看着肖不思看自己的眼神，甚是得意。
哪个女人不喜欢被男人瞩目呢？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喜欢得到男人的关注。
当然，喜不喜欢这个男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春意然先是和叶洛明打了个招呼。
然后是秋晚空。两人言语间比较随意。
秋晚空身为叶府管家，和醉春楼的往来不少，熟悉也是正常不过。
然后是叶问舟。看似热情，其实有些距离的招呼方式。
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气场，就是这么奇怪。
同为美女，她可以和秋晚空很是亲近，但不代表和叶问舟也一样。
不是互妒，就是纯粹的比较。
风卷残云般吞着食物的肖不思，反而成了最黯淡无关的配角。
春意然在等，等着肖不思先和她说话。
肖不思也在等，等春意然先和他打招呼。
等了半天，终于是春意然先熬不下去了。
毕竟是醉春楼的老板，总不能对叶洛明的上宾客人视而不见吧。
“这位是？”
看着肖不思前面的空酒坛，春意然一捂胸口：“这么多酒都喝完了？”
其实她在进来前就已经听小二说了里面的故事。
知道了这里面有个海量王。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演员！
叶洛明帮肖不思接过了话：“这是我叶府的贵客，肖不思，肖公子。”
同样装了半天的肖不思拿起桌上的绢巾擦了擦满是油腻的双手。
微微举起，就当打过招呼了。
春意然靠了过来：“肖公子，好酒量啊。”
肖不思大喇喇地往后一靠：“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看来我这醉春楼的酒，很对公子味口啊。”
“呃……”肖不思打了个饱嗝，“菜好吃，可这酒嘛……”
“也是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春意然心下诧异。这酿酒师，是她从信州带来的，号称国手也不为过。
她虽不好酒，但也懂品酒。
明月和思归两款酒，都算得上极品了。
可在肖不思的评价中，仅仅是“一般”。
春意然来了兴趣：“公子也懂酒道？”
肖不思说：“雕虫小技，不足挂耳。你这酒一般，有两个原因，一是配料有些不对，二是火候掌握不够好。”
“说来说去，都是个平衡问题。平衡，就是最大的美。你看，就像你的腿，增之一分则腴，减之一分则瘦……”
“呵呵。公子这比喻，真是妙人啊。哪天有空，再来我这醉春楼做客，教教我怎么酿酒？”
“没问题，不用到时候，现在就可以教。”
“小二，取一个琥珀杯，两颗杏子，两瓣桃花来。”
肖不思先把洗净的杏子放入杯底，注入三分明月。
再放入花瓣。再注入六分思归。
再手指虚指，念念有词：“疾……”
一道寒霜注入酒杯中。
茶半酒满。一杯酒，堪堪满上，又没有溢出。
一杯酒，下黄，中粉，上绿。
还有霜气冒出。
别说喝，光看着都让人很是赏心悦目了。
肖不思端杯递给春意然：“尝尝。”
只一口，春意然就醉了。
醉的不是酒，是心。
那酒甘冽清冷，入口后，阵阵暖意升起。
口中更是无数回甘。
那美味，散布全身每个毛孔。
春意然忽然觉得，肖不思并没有夸大。
喝过这杯后，再喝明月和思归，确实是一般一般天下第三了。
再看肖不思，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小觑。
有敬仰，有柔情。
“公子这配酒之术，意然闻所未闻。这等好酒，也是人生头一遭。”
“今天仓促了点，这酒也就一般般吧。”
“那改日还请公子赐教……”
“没问题。只要你到时候还是穿的这纱裙……”
肖不思色眯眯地双眼不自觉地往下扫着。
玩一年哪够？三年起步！
“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肖不思摇头晃脑着，一副穷酸书生的样子。
“肖公子这诗好是好，但用在这里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了？”
“那罗敷已有夫，意然还待字闺中呢。”
“哦哦。那稍待片刻，我换一首……”
跟在春意然身后的小二已经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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