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时分,柳风华、梅朝仁准时行动,悄悄离开,直奔山顶。
一路上,梅朝仁神清气爽,精神抖擞,踌躇满志,一改昨日颓废状态,打开了话匣子。
“柳郎中,你身上带的那把悬棺钥匙,你说是你家祖上传下来的,带在身上20多年了,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能睡着吗?”梅朝仁两眼望着柳风华,一脸疑惑,问道。
“说起来话长,身上带着那个东西,能睡好觉吗?总是半夜三更被噩梦惊醒,你知道江湖中有多少武功高手,在四处打探这把钥匙?又有多少英雄好汉也在暗中关注这把钥匙?”柳风华一脸心酸的表情,好似心中无限忧愁。
“俗话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要是能有一点办法,我会在20年前,弃家出走,远走他乡吗?当时我还是个小孩子,正是童年时期,小伙伴呼前拥后,山涧戏水,草地玩耍,多么开心,这样的幸福童年,只因一天夜里发生的事,而戛然而止,一晃20多年过去了。”柳风华说道,儿时的往事仿佛就在眼前,两只大眼睛露出忧伤的表情,对童年的经历感觉很无奈。
“柳郎中,不要伤心,人生长河里,不可能一帆风顺的,每个人都是如此。譬如说,就像我吧,从小家庭优渥,父亲在我身上花费大量心血,上学进私塾,修炼功夫请名门高手……可就是这样,也没有把我培养成国家栋梁。这还不说,由于种种原因,我最终走上了官府的对立面,十年间摊上牢狱之灾两三次。出狱后,跟着浑先公混迹江湖,现在天天被官府追剿,东躲西藏,过着魔鬼一般的生活,今天要不是遇见柳郎中,不知道黯淡无光的日子还要熬到何年何月。”
两人交谈甚欢,心灵一下子拉近了许多,相同的曲折经历,所走过的不如意人生,让二人更加拉近情投意合起来,大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之感。
刚到山顶悬崖边,只听“嗖嗖……”两声异动声响,“嘭嘭……”又是两声声响。
两支锋利的箭矢,牢牢扎进一棵古老大树上。
这棵大树,看上去有上千年的树龄,距离二人半尺远。
“什么人?”二人同时发出严厉的怒喝声。
两人面面相觑,眼神里布满血光,瞳孔无限放大。
“快蹲下!别动。”梅朝仁小声刚劲的声音说道。多年盗匪生涯,使他养成了高度警觉的防范意识,应对突发险情趁着从容。
柳风华下意识迅速猫腰,又蹲下身子,两只眼睛鼓轮轮四处张望。
好半天,没有任何动静,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柳风华伸手拉一下梅朝仁,鼓眼努睛,示意向旁边躲躲。
二人来到一处洞穴,匆忙坐下,见无人跟综,柳风华掏出一根儿纸烟,递给梅朝仁。
“梅大侠,你先抽支烟,稳稳神,我慢慢道来,”柳风华说道,他神秘兮兮,眼神里充满惊恐和心悸,拉一下梅朝仁茫然无措的手指,“嘶……”的一声,划出火苗,给他点燃纸烟。
柳风华快速转动小脑瓜,用力回忆20多年前,惊心动魄的一幕,虽然尘封脑海20多年,可毛骨悚然、胆战心惊的瞬间,至今仍心有余悸。
“那天,也是在夜里三更天,秋高气爽,月朗星稀,我和哥哥带着悬棺钥匙,来到山顶这个地方,刚到大树旁,脚还没站稳,只听‘嗖嗖……’两声射箭声,迅疾,两只明晃晃的箭杆,直竖竖扎进树干,使人不寒而栗,心惊肉跳。”柳风华两人放光,绘声绘色,说道。
“怎么?你小哥俩,小小年纪,半夜三更来此,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做?”梅朝仁疑惑问道,满脸不解的表情。
“你知道,我父亲就是因为保存这把钥匙,才丢掉性命的。父亲走后,这把钥匙,落在我们哥俩手里。刚开始,装在我哥哥身上,由他保管,毕竟他是哥哥,比我大几岁,牢靠些。自那晚上来山顶这里以后,他死活不再保管了,我就扛下这个重任。”柳风华眼神有些暗淡,两只眼睛斜视着梅朝仁,说道。
“自打知道悬棺钥匙的珍贵之后,我哥哥就把钥匙小心保管,刚开始是装在贴身内衣兜里,用一块母亲生前手工纺织的布料封起来,结结实实的。后来,他感觉钥匙夜间会自动移位,有时候还夜半发光,哥哥胆小,不敢带在身上,一天换一个地方,要么藏在麦缸里,要么压在鞋垫下,要么放在鸡窝最里边的一块石头下。”柳风华越说越玄乎,听得梅朝仁越发兴致盎然,追着往下问。
柳风华继续说道:“一次晨练的时候,我和哥哥因为讨论真气修炼的技术问题,发生了争执,他说真气灌注早上为最佳时间,我不认同,我提出自己观点,认为真气修炼与时间无关,我们小哥俩争论的脸红脖子粗,当时年龄小,年轻气盛,互不相让,就要动手较量。
“这时,一个青衣道人从面前经过,他见我们哥俩剑拔弩张,毫不相让,先是中立劝架,后来,他说会看面相,天文地理、文经武律,无所不知。他看一下哥哥面容,说道,‘近日你烦恼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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