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在王伦的气势面前,一反常态的失去了由来已久的老大风范,竟罕见的伏低做小,道:“谨遵王头领吩咐,朱武唯梁山马首是瞻。”
安道全、李忠、汤隆、王定六暗暗心惊,不知道朱武犯了什么邪劲,说话完全没有底气。
王伦听了朱武的回答,面上露出喜色,道:“有你和樊瑞领袖天下十三座山头,我也就放心了。”
少华山众位好汉又听到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心中一堆乱七八糟的莫名其妙。
杜迁叫小喽罗把出一个盘子,托出一叠银票,王伦道:“这十万两银子就赠与朱头领,可在少华山招兵买马,有朝一日队伍壮大,勿忘今日之约。”
约什么了?
当真是莫名其妙。
朱武不敢推辞,也不敢问。
王伦见朱武让安道全收下了,又道:“近日有些困乏,杜迁、宋万、朱贵央众位头领多吃几杯,我先去歇息了,失陪!”
众人起身目送王伦在两个小喽啰的搀扶下,回去山寨后面。
朱武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自嘲道:“王头领气度非凡、谈吐不俗,真是龙凤之姿。”
安道全等人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
杜迁笑道:“朱头领也是少有的天赋异禀之人,能与王头领的气场相接,与其他凡夫俗子不可相提并论。”
若不是习惯了王伦稀奇古怪的言辞,众人几乎怀疑杜迁是在指桑骂槐,有了前车之鉴,对杜迁的话也就不以为意,众人自顾自的吃起酒来。
将次席终,杜迁又道:“趁着天色尚早,朱贵就送众位头领下山去吧,勿忘王头领的嘱托。”
众人早就在梁山上待够了,也不多礼,起身便走,若不是看在王伦给了十万两白银的份上,恨不得即刻骂娘。
随着朱贵走到山下水边,将要上船时,朱武才想起,宋万在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难不成是个哑巴?
出了水泊,来到朱贵的酒店,朱贵重新摆上酒席,对朱武和众好汉赔礼道:“我们王头领若有言语冲撞,还请众位头领千万海涵,他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只是行事古怪了些。”说罢,频频劝酒,自己杯杯作陪,众人看在朱贵的面子上,不再计较。
在朱贵的酒店里又住了一宿,朱武等人精神十足,马匹吃饱了草料,便向朱贵告辞。因为下大雪,路不好走,朱武决定先去济州,再转官道往西行。
五匹马在风雪中踯躅前行,走了两个时辰,雪越下越大,对面只见人影,不辩方向。
李忠道:“咱们在前面找个人家歇息一下,烤烤火,再往前走容易迷路。”
朱武知道李忠在野外生存最有经验,便让他领路。
众人又走了半个时辰,蓦然发现,竟来到一座县城,城门口的守卫都在屋子里御寒,进出城门的行人稀少。
李忠在马上问一个行人,道:“劳驾,这是什么所在?”
“郓城县!”
朱武一听,原来到了宋江任职的县里,距离济州尚远。怎奈遇到风雪,权且在此处避一避罢。
进了县城,有房屋遮挡,感觉风雪小了许多,王定六看见一处客栈,指给众人,众人急忙下马,将马匹交给迎出来的伙计,入到里面。
掌柜的问道:“众位客官吃酒还是住店?”
朱武道:“不忙住店,先烫些酒御寒。”
掌柜的应了一声,便吩咐伙计去安排。
李忠道:“有什么把来下酒?”
掌柜的应道:“这寒冬腊月的,没什么新鲜菜肴,店里只备了些冻牛肉、冻鸡、白菜、豆腐,客官将就来些?”
李忠道:“胡乱来几盘,吃了好歇息。”
掌柜的自去后厨安排整治。
朱武和安道全将随身包袱放到桌上,站在门边,从挡风的门帘缝隙中看到外面的雪依然很大,没有停息的意思。
朱武道:“丰年好大雪,倒是个好兆头。”
安道全道:“咱们山寨若有这么大的雪,就该封山了,也不知过冬物资齐备没有。”
朱武道:“有侯健在,谅不会差。”
只听汤隆坐在店堂中央的一张桌旁,抱怨道:“这鬼天气,说变脸就变脸。”
王定六笑道:“正好吃酒睡觉,岂不快活。”
不多时,掌柜的烫了一坛酒端上来,筛了几碗,众人捧着吃了,一股暖意漾开,被屋里的炉火一烘,都觉得酒意盎然,竟有些微醺。
“好酒,”汤隆赞道,“山东人果是实诚,酒里不掺水,醇香浓烈,中人欲醉。”
忽然门帘一掀,走进一条大汉,走路夹风,带进一股寒气。
王定六瘦弱,又是南方人,当不得寒冷,结结实实打了个冷战,怒道:“哪个不长眼的,好不容易积攒点儿暖和劲儿,又给赶跑了。”
大汉冷不丁听到这句,收了脚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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