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
“月灵公主，你……为什么？”绿珠难以置信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张略显清秀的脸上，充满了痛苦。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给了沉凌霄更大的痛苦。
“啊！”她忽然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
“你敢直呼月灵公主尊贵的大名！这种称呼也是你配叫出来的？”
月灵宫主身旁的中年女人，忽然冲上前来，一个巴掌打在了小绿珠的身上。
她满脸凶恶，脸生横肉，若是清宫剧里的容嬷嬷，见了她也要惧三分。
“给这贱奴掌嘴一千下，跟她这个倒霉同村的青梅竹马癞蛤蟆一样多。”
“不，算了，她是个女子，也算是跟我一类，就打一百下吧，免得打坏了她的这一张嫩的出水的小脸。”
“否则的话，她的这个情郎哥哥，又要记恨我了。”月灵宫主轻轻说着。
那边中年女人，已经以粗壮的胳膊，单手抓起了惨叫的绿珠，疯狂的抽打起了耳光。
“叫你不尊重月灵公主！”
“叫你在这个地方跟这贱奴眉来眼去！天生贱种！你们春南村，就出你们这些个身份低微的贱种吗？”
“啊！啊！”
“别打了，求求你们！”
“求求你们放过绿珠，绿珠再也不敢了。”
“绿珠错了，绿珠再也不敢了！”
“你们别打我了，我好疼！”
绿珠本来就身体瘦弱，在这个地方做着最底层的杂役，照顾囚犯们。
平日里不但被周围的同事们欺负，还要被犯人们责骂欺侮，就更别说这中年女人这种在月灵公主身边的红人了。
她平日里连吃饭都是勉强吃饱，吃的是最差的马吃的那种伙食，做的事，却是其他人的三倍多。
为什么？就因为她是跟沉凌霄一个地方来的，他们是好友，所以被月灵公主点名“特殊照顾”。
但她却也从来都没有怨言。
曾经那个中年女人，用针刺入绿珠的手指一指深，逼着绿珠要让绿珠亲手去鞭打那个同村的少年哥哥，但绿珠拼死也不答应。
剩下的结果，自然是第二天做别人十倍那么多的活，刷别人十倍的马桶，甚至连觉也没有睡。
为了沉凌霄，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绿珠，你不是最喜欢你的这个什么恶心的青梅竹马么？”月灵公主高贵如一轮皎月，美的不可方物。
而在她面前脸都被扇肿了的绿珠，却是那么卑微，就连泥土之中的野草嫩芽，也算不上。
她只能算作尘土，能做的，就只有求饶而已。
沉凌霄虽然看不见眼前的场景，但是他听得见面前绿珠的声音。
绿珠从小跟他一起长大，十五岁那年一起进入九黎皇朝的王府。
他去了修炼宗门，绿珠当了丫鬟。
却没想到，因为自己一块至尊骨，把绿珠害到了这一步。
“你们别打她！“
“你们别打绿珠！”
“你们要我身上的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给你们！你们放过绿珠！她没有你们要的！”
沉凌霄面对月灵公主的任何羞辱，任何鞭挞，都可以无视。
因为他有一颗坚强的、绝不屈服的心。
可是在听见了绿珠的惨叫声和哭喊声之后，他的语气第一次不再那么坚定，不再那么强硬。
充满了妥协、无奈和哀求。
“求求你，我求求你！放过绿珠吧！求求你！”
沉凌霄昂了三个月零四十八天的头，从来都不肯低下的骄傲的头，第一次对着月灵公主低下了。
他可以失去眼睛，他可以失去光明，他可以失去至尊骨，他可以失去未来。
他唯独不可失去尊严。
可是在这一秒，为了绿珠，为了那个一直为他默默坚守隐忍的小女孩，他低头了。
“好了，停手。”月灵公主轻蔑地看了一眼
“我还以为你是铁打的，至死也不会求我一句，没想到，你还是有弱点的。”
她看着此刻面前，整个人脸上逐渐失去神性，失去光彩，低下头去，一言不发的沉凌霄，忽然间觉得，自己终于成为了那个胜利者。
在一种精神的层面上，她无疑赢了。
“接下来，我倒是要看看，你如此宝贝的女孩，能否为你守住所谓的底线？”
“来，把小绿珠拉过来。”她脸上带着丧心病狂的笑容，考验人性，一向是她这个心理有些变态的女人，最大的癖好。
“把鞭子递给绿珠。”
中年女人，依言将一根荆棘制作而成的藤条，递到了绿珠的手中。
“绿珠，你不是怕挨打吗？”
“好，我给你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