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之前那血腥的一幕，姜灵有些恍惚。

这一天她见过太多的血腥和暴力，她都能克服。

但之前见的都是丧尸吃人或者人杀丧尸。

她没有见过人杀人，而且还是这么近的距离。

并且一方是自己的哥哥，另一方是之前和自己同行的同学。

她有些接受不了。

但是看着哥哥那有些严厉的眼神，姜灵支支吾吾道，

“哥......张通他.......”

“他是个人，活生生的人，是你之前同行的同学对吧？”

徐北辰抢过姜灵的话头。

看着姜灵微微地点头，

“灵儿，你心地善良，但是不蠢，你应该清楚当时他想做什么，那你的后果有是什么。”

“他，他当时......”

“那我问你，这样的人需要去就吗，值得去救吗？”

“......”

看着不再言语的神情仍旧低落的姜灵，徐北辰伸出手，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姜灵的脑袋。

“时间不早了，今天灵儿你也经历了怎么多，接下来好好休息。”

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姜灵的身上，目光中带着一丝心疼与溺爱。

在徐北辰不容置疑的目光中，姜灵靠着墙，倚着徐北辰的肩沉沉地睡去。

“徐北辰，这一次发生的所有事件我都会如实上报给军方。”

肖雅看着姜灵渐渐熟睡，屋内只有她和徐北辰两人保持清晰后开口道。

见徐北辰没有理会她，继续道，

“李志他不过是受了刺激，你是不是做得太绝了？”

这时的徐北辰才睁开眼，

“肖雅，要是你真的是关系他的话，现在就不会连一下都没有碰他。”

“在战场上杀害队友，可是千夫所指的重罪！”

盯着徐北辰仍旧没有丝毫波澜的神色，肖雅咬牙道。

“你不也是一样吗？”

肖雅一怔，神情有些不自然。

“说实话，从你的反应来看你已经可以很快作出最有利于自己生存的举动。”

“不管是操场上张通手机响铃的一瞬间作出立刻奔逃的举动”

停顿了一下的徐北辰目光和肖雅对视，微微笑着继续道，

“还是说在张通到达门口前见后方丧尸太多而想着要将所有人推出门外的想法，不都是一样的吗？”

肖雅顿时如遭雷击，看着面前带着一抹笑意的徐北辰，她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他怎么会知道？”

此时的肖雅在徐北辰的注视下感觉自己好像不着寸缕，整个人都被他看透了一般。

“我怎么会知道？”

肖雅被徐北辰的再一次开口惊醒。

“一个人的杀气是隐藏不住的，蓄谋已久也好，临时起意也罢。”

肖雅咬着牙反击道，

“重迹不重心，你杀害张通是事实，而后你打伤李志也是事实。什么都是依靠事实而论的。”

这时的肖雅才恢复了往日的清明的头脑，继续反击道，

“还是那句话，我会如实上报，你就等着被军部审判吧。”

肖雅顿时感觉胸中的一口气被完全吐出，神清气爽。

“如实上报？”

肖雅看着徐北辰重重地点了点头，

“对！”

徐北辰看着肖雅咧嘴轻笑道，

“呵呵，那要是没有人上报呢？”

“怎么可能......”

肖雅整个人瞬间愣住，徐北辰的轻笑声就像响彻在她耳边一样，顿时，她感觉如堕冰窟，无尽的寒意向自己袭来。

依旧淡然的面孔，那嘴角的笑意，那一双漆黑的双瞳，都清晰地映入肖雅的眼中。

整个人的身心都感觉是冰凉的。

如果眼前的徐北辰是满脸涨红，歇斯底里地对着她大吼，威胁着自己要杀她，她不会感觉到一丝的害怕。

反而是这种平静如水，可以笑着说出不带感情的话语最是能让她恐惧。

因为他真的会动手，而且还是那种将自己介于可杀、可不杀的一种任意的选择。

要先动手吗？

这个想法出现的同时就被自己否决。

不要说之前感受到他手上传来的巨力，光说刚才对那张通狠辣的手法，快速的反应，自己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见肖雅的内心正在挣扎，徐北辰见目的已然达到，

“哦，第一次见面，你可能还有点不了解我，我这个人有些怕麻烦。”

“呵...呵...”

听见徐北辰的话语，肖雅干笑两下，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