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诡异地紧张起来,却又异常安静,没有人敢打破。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除了楚凡的每一个人都非常煎熬。
  那种在死亡边缘徘徊的惶恐,那种对未知和不确定的恐惧。
  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痛苦和煎熬也被拉长。
  跪在地上的保镖们额头的冷汗已经形成水滴,正在往下流,但是没有人敢动。
  都在努力控制瑟瑟发抖的身体,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身首异处。
  良久,楚凡摆了摆手,示意这些人赶紧滚。
  意识到被放过的几人,紧张到极点的情绪瞬间松弛下来。
  又怕楚凡反悔,几个保镖迅速哆嗦站起来,屁滚尿流、连滚连爬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姜婉儿看着这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的保镖,心急如焚,还没等她整出几句国粹,一溜烟,所有人都不见了。
  整个空间里,就只剩她和楚凡。
  不一会儿,楼下就响起一阵汽车轰鸣的声音。
  看来是那几个胆小如鼠、贪生怕死的保镖了。
  巨大的汽车轰鸣声音,就像对姜婉儿的肆无忌惮的嘲讽。
  冷眼看着孤立无援的姜婉儿,楚凡想起当初的萧海。
  “这感觉怎么样?”
  楚凡的冷眸眯起,他在想当初的萧海是怎样的绝望,才会跳楼。
  姜婉儿不傻,自然能听出楚凡话里的意思。
  反正横竖都要死,本来想拉个垫背的,现在拉不到垫背,那就在死之前恶心一番楚凡,也是不错的选择。
  “感觉不错,比起萧海那个废物当初的处境强了不少!”
  姜婉儿开始破罐子破摔,摆明了就是要恶心他。
  “嗯,我也觉得,毕竟你没有被最爱的人背叛、泼脏水、夺家产,还是不够惨。”
  姜婉儿听到这里,不禁发疯似的大笑起来。
  整个人扭曲得极其丑陋。
  “不,他比这还惨,我和林子豪从来没有一秒为他付出过真心,他从一开始就在我们的圈套里,他永远也爬不出来。”
  “哈哈哈哈,这个废物,还自以为是,以为我有多爱他呢!”
  “你敢想象,一个如日中天的大家族竟然能培养出这样一个废物?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废物这个称号也算为他量身定制的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标签在我两年的努力下,整个楚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楚凡微微皱眉,这个女人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不停的疯狂贬低萧海来发泄对楚凡的仇恨。
  楚凡就这么听着,不屑地斜视着狰狞无比的姜婉儿。
  “还有萧湘那个小贱人,你知道吗?我现在有点后悔,就算当初和顾家鱼死网破,也应该杀了她。”
  “不,应该把她卖去那种永不见天日的地方,让她受尽折磨,身体被数不尽的流氓轮番蹂躏,最后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你说,这样的死法,是不是更加让人痛快?”
  果然,楚凡的剑眉猛然一皱,锐利的眸子一眯,幽幽的冷光打在姜婉儿的身上。
  姜婉儿没由来地一抖。
  下一秒,楚凡的手就掐着姜婉儿的脖颈,将其拎起来。
  姜婉儿的双手挣扎着抓住楚凡的手,悬空的双脚不停地扑腾。
  姜婉儿憋得通红的脸色逐渐铁青,最后苍白。
  在她快窒息而死的那一瞬间,楚凡放开了她。
  姜婉儿跌落到地上,猛地咳嗽,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刚刚是她接近死亡最近的时刻,那种感觉就像被漫天的潮水淹没,努力想浮到水面上,却又被一个巨大的触角缠绕着往海底深处拉。
  绝望、恐惧、无助、黑暗。
  然而比这些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的是楚凡的话。
  “这样干脆的死,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湘湘受过的罪,和她没有受过的罪,都让你一并受了,再送你去死,岂不两全其美。”
  楚凡觉得这个惩罚的方式甚好。
  “不愧是楚州第一大恶女提出来的方法。”
  姜婉儿听到楚凡的话,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在她脑海里就迅速脑补出了画面。
  虽然楚凡的话没有一个狠字,但字里行间塞满狠毒和残忍,凶残在一个个字眼中流淌,这样的阴毒残暴却是由她造成的。
  姜婉儿怨毒地盯着楚凡,楚凡也冷漠地凝视她。
  两人的怒火引而不发,但眼神之间的交锋已经充满火药味,仿佛被火星子一溅就能引燃。
  姜婉儿知道楚凡暂时放过她,只是为了让她生不如死,杀人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