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宋依一拔草的架势,一小队队长王大毛觉得自己队的“永丰大队干活最强”的称号可能要没了。
拔哥杂草还带了一双厚手套,一个大帽檐的草帽带着,远远看去,像是一个枯黄的荷叶撑在地里了。
明明下地是个糙活,愣生生被她搞成了精细活。
人家队里再不能干的女知青都不带这样的吧,偏偏她还特认真,时不时跟旁边三癞子家的问,生怕拔错了。
她也不看看,自己这一会被她耽误了多少功夫,照这样下去三癞子家的今天八个工分都有点够呛。
他们大队可是号称男的可以当畜生用,女的可以当男的用。
这简直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不行,他得去找大队长说说去,他才不管呢,这丫头反正他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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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依一觉得自己一下午收获特别大,认识了好多植物,原来杂草也是要区分的——猪吃的,猪都不吃的。
上午是徒手拔草的,下午过来的时候,她赶紧从空间拿出几幅手套出来,是那种最廉价的劳工手套,这个还是宋依一之前备着搬货的时候使得,现在却派上了大用场。
顺手递了一副手套给钟翠莲,感激得她一个猛扑,差点把宋依一给推倒。
纵使知道要干活,但是谁也不想自己手变得粗糙不是,两人开开心心地拿着手套开始干活了。
但是很明显的,带上手套之后,本来就慢的速度就更慢了,宋依一也不在乎,继续这样慢慢地磨洋工。
北方的方言和南边的方言差别还是很大的,即使宋依一前世在北方呆过不短的时间,但依旧听的不是很全。
一句半句地听着旁边的大姐们的扯谈,也不知道理解的对不对,总归比沉闷的干活好上不少。
下午收工的时候,宋依一觉得自己的腰都不是自己的了,即使在磨洋工,但是这时不时地弯腰还是避免不了的。
扶着腰往集合的地方走去,一群人排着队,给记分员记着自己今天的工分,这样一天的工作才算真正的完成。
等轮到宋依一的时候,站在记分员旁边的队长,一脸愤恨地看着宋依一过来。
“三个工分。”这是他们对里最低的工分了。
“嗯嗯……”宋依一开心地应着,还不忘看看旁边队长的脸色虽然有点难看,但也没说自己啥。
三个工分,第一天上工,她对这个已经很满意了。
她对于这个模式还是很满意的,做多少活记多少工分,这样挺好的,反正自己也没打算多拿工分。
少点她也是很能接受的,就是大队长这脸色不好看,还是得走远一点,免得招他心烦。
虽然她可以厚脸皮,但是总是把工分当作荣耀的小队长眼前晃,那不是给人家添堵嘛,这个她还是很懂的。
宋依一记完工分就赶紧拖着自己酸痛的腰赶紧撤人了,大队长充满怨念的目光跟着她的身影,直到看不见才转过去。ŴŴŴ.biQuPai.coM
他刚刚找大队长聊了,恨不得将宋依一给还回去,但是大队长一口咬定自己抽签抽中的,这也是他们的缘分,还让他不要太挑剔人家知青,人家干活也是很努力的。
努力个屁,努力磨洋工吗?没看到平时都拿9、10个工分的三癞子家的媳妇,今天都还没下工。
就是因为这个点她的活还没干完,都是今天给宋依一耽误的,生怕她把种子给当成杂草给拔了,你说这不是耽误事吗?
拿三个工分她还挺开心,分明是不想太打击她才勉强给她三个工分的。
她还挺开心!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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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小队长怎么想,宋依一已经快步回到知青点了,这个时候人还没回全,她赶紧去厨房弄了点水,抓紧时间把自己全身擦了一遍,换了衣服才出去。
她也是到了这边才知道,这个时候要洗个澡都是很难的,都要趁赶集的时候去镇上的澡堂去洗才行。
作为一个妥妥的南方人,对于不能每天洗澡洗头那简直是不能忍,还是在这种干了一天的活的时候,居然洗澡的自由都没有,宋依一觉得自己都要奔溃了。
但是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不能洗澡那就擦澡,每天早点回来先把身子擦了,总比就这么将就好。
后来也是发现,其实大家都是会简单擦洗一下的,毕竟这么出汗还不擦洗,那就得臭了。
擦完澡,宋依一又装了点热水准备洗头,用的是她特意撕掉包装的洗发水,虽然看不出标签,但这个香味依旧吸引了不少女知青的侧目。
正收拾衣物的张燕首先过来凑热闹,“你这洗头膏味道真好闻。”说着就拿起宋依一的洗发水,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