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自然是知晓一些的。

可关键在于，这涉及到紫霄宫中那位了啊！

当初，自己只是心里想了一下，要逆天而行。

结果接下来的日子，差点被活活折腾死。

不用想，这肯定是天道伟力。

敢在洪荒喊逆天，那基本就是找死。

而道祖鸿钧，乃是天道代言人。

修为实力之恐怖，在后世亦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

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绝对在圣人之上！

这自己要是背后议论他，让他逮到了。

就算是通天教主，恐怕都保不住自己。

所以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而他的犹豫与小动作，自然逃不过圣人的法眼。

顺势抬头望了一眼三十三重天外，通天教主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复杂无比。

谨慎、惊讶、不敢相信，皆蕴含其间。

显然，他已经明白了顾长生的顾虑所在。

可他想不明白，也根本想不到。

自己截教的覆灭中，居然会有自己师尊的影子。

要知道，自己这一身的道法，乃至这圣人修为，皆是拜自己的师尊所赐啊！

倘若师尊真的要害自己，要覆灭自己的截教，当初又为何要这么做呢？

难道，自己这么多年所珍惜的师徒情谊，只是一厢情愿？

让自己成圣，不过是师尊某些谋划中的一环？

自己在师尊眼里，不过是一枚棋子？

越想，通天教主越是心惊。

脸上的表情，也更加复杂。

他将目光再次转向顾长生，想要进一步确定自己的猜测。

不过这一次，他心照不宣的避开道祖鸿钧，换了一种问法：

“你且说说，为师日后如何了？”

“难不成，也如你的四师姐那般…身死道消了？”

“那倒没有。”顾长生果断的摇了摇头。

换了一种问法，没有了对道祖的顾虑，他回答起来也就不需要犹豫了。

通天教主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如释重负。

他实在不愿意相信，当日紫霄宫传道之恩，只不过是一场谋算。

他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师尊会背刺自己。

可还未等他这口气彻底松下来。

顾长生接下来的话，就打破了他最后的幻想。

“师尊您只是被喂了陨圣丹，关进了小黑屋而已。”

轰！

自己最不愿意相信的猜测得到证实。

通天教主再也支撑不住了。

整个人的气息，开始产生了混乱，还蕴含着一丝莫名的诡异。

就连端坐于云床上的身形，都为之一颤。

陨圣丹。

在这洪荒世界中，能有手段对付诸天圣人的，除了自己那位师尊，还有谁。

小黑屋。

在这洪荒世界中，能关住自己的，除了紫霄宫，还有哪里。

原来，自己截教的覆灭，居然真的有自己师尊的影子。

自己一直所念的师徒情谊，不过是一场谋划罢了。

就连自己，也不过只是一枚棋子。

其实自己，早该想到的。

倘若不是自己的师尊插手，一场量劫而已，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截教覆灭。

……

越想，通天教主便越是心凉绝望。

整个人，仿佛已经彻底癫狂。

自嘲的笑声，回荡于整个碧游宫中。

“呵呵…哈哈哈。”

圣人一悯，天地同悲！

伴随着这阵阵笑声，整个东海天地，犹如灭世大劫降临一般。

虚空开始龟裂，漫天劫云席卷而来。

弥散于此的天地规则，十不存一。

无数的生灵，以性命承受着圣人的悲戚。

立于殿下的顾长生见状，心里也有些无奈。

他所告诉通天教主的，不过都是一些既定的事实。

至于截教的覆灭，到底是不是那位道祖的谋划，后世众说纷纭。

所以，他也不是很确定。

一切，都得靠通天教主自己去推演判断。

不过看这情况，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良久，通天教主终于恢复了平静。

清冷的目光中，没有丝毫刚刚得知截教覆灭时，那股惊讶与愤怒。

亦没有得知自己师尊背刺自己时，那股绝望与悲悯。

有的，只是平静。

只是这股平静，并不是理智。

而更像是为了确定某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