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的事,宗觞不想拖。
  拿不到户口本,他也要想别的办法。
  汪琳珊养了两天,身体好多了。
  这晚,许言倾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她看到宗觞的车子出去了,他最近为了能进董事局的事,正费尽心力。
  有人想往别墅内送东西,被人拦住了。
  黄顶也来过,“我跟我姐妹约好了,让我进去。”
  但门口的人不给放行,“许小姐病了,不能见客。”
  整栋别墅,被围得像个囚笼一样。
  许言倾就算再坚韧,可也有脆弱的时候,她知道她的希望没了,她注定要被宗觞拉进这个永远黑暗的世界里。
  她快撑不住了。
  许言倾抱紧双臂,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
  她眼睛酸涩得厉害,只是当着汪琳珊的面不敢哭,她抬起脑袋,不想让眼泪流出来。
  砰——
  天空中,突然炸开了一道烟花。
  璀璨夺目,绚烂多姿。
  砰砰砰——
  原本暗透的黑夜,瞬间被照得白光浮盈,许言倾穿着白裙站在那里,眼眶内的泪渍被衬得更加清晰。
  她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还能看到这么美的烟花。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手笔,这更像是一场夺目的烟花秀,斥资百万,只为博佳人一笑吗?仦說Ф忟網
  许言倾有点羡慕,只是看着看着,她脸色慢慢凝了起来。
  这场烟花,似曾相识,许言倾双手轻放到栏杆上,那一年安安还活着,聿执在游乐场专门安排的那场烟花,就是这样的!
  许言倾生怕这就是巧合而已,但她眼底已经燃起了不可磨灭的希望。
  烟花的强光撕亮夜空,天空中依次出现了几个数字。
  1、2、3——
  紧接着,是一个‘安’字。
  这样的信号反复出现了三次。
  楼下的保镖正在高声谈论,“有钱人真是的,没地方烧钱,给我啊!”
  “就是,这一场烟花下来,够我买个房买辆车了。”
  “人家表白呢,你懂个屁。”名字都炸天上去了,‘安’,肯定是被表白的女人叫某某安!
  许言倾屏息看着,烟火盛宴并没有就此结束,她都没有计算,这一场到底维持了多久。
  她只是仰着小脸,泪水一串串淌下来,但许言倾嘴角是挽起来的。
  天亮了,她的心里也亮堂了。
  烟花还在继续。
  靠近江边停了辆车,聿执一条手臂横出车窗外,指间的香烟已经燃烧了大半。
  “小爷,干脆直接冲过去抢人吧。”
  聿执抿了一口烟,“她的顾虑我懂,她身边就只有一个妈妈了,我得让她们毫无风险地出来。”
  “可是小爷,许小姐能看到吗?”
  “就隔了一条江,这儿是最佳的燃放地,我相信她会看见的。”
  聿执不是想不到别的办法,但他就想放这场烟花。
  许言倾在黑暗里待的时间太久了,他想让她多看看光亮的世界。
  聿执希望她看到了。
  阳台上,许言倾双手在脸上擦着,她回到屋内时,汪琳珊从床上坐起来了。
  “言倾,谁家放烟花啊?”
  “不知道呀,挺好看的。”
  汪琳珊看她眼角缀了些笑意,好像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许言倾坐到床上,细想着那几个数字的意义。
  她看了眼日期,今天一号了。
  很有可能,3就代表了三号。
  安字,是安安的意思吗?
  可安安都走了这么些年了。
  许言倾想到了现在安安待的地方,永安公墓!
  三号,永安公墓,是这个意思吗?
  宗觞回来的时候,都快半夜了。
  他在外面敲着门,许言倾没睡着,她赶紧出去了。
  “干什么啊?我妈刚睡下。”
  “言言,我安排好了,明天上午我们就去民政局。”
  许言倾心里咯噔了下。“可是户口本……”
  “去了就能办,言言,”宗觞双手握住许言倾的臂膀,他喝了不少酒,心情激动得很,“马上我们就是夫妻了。”
  许言倾怔在原地,刚燃起的那点希望,好像被人一下子给扑灭了。
  她眼看着已经望见出路了,可她要是跟宗觞结了婚,她不是完了吗?
  “不着急,我妈……”
  “阿姨已经退烧了,再说领证很快的,一会会就好。”
  宗觞将她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