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大明京师如今正是满城风雨。当今圣上,正德皇帝朱厚照自南巡归来后一直龙体欠安,拖拖拉拉半年多。正月里郊祭时突然吐血不止,之后两个月病情越来越恶化,眼见着人就要不行了。
“杨大人,太医已经没辙了。请内阁拿出两万两银子,在乡间招募名医为皇上救治吧……”司礼监秉笔太监,代司礼监掌印太监魏彬在内阁中垂泪道。
内阁首辅杨廷和神情肃穆,捻须不答。
“杨大人!皇上还年轻,这病只要医治得当,怎么会看不好?”魏彬急道。
杨廷和终于张口答道:“可先张榜晓谕乡里,寻觅名医,看看有谁揭榜。”
魏彬冷哼一声,道:“那银子呢?”
“银子自然要批……不过,魏公公,陛下并无子嗣。”杨廷和眼神向左右微动,身旁内阁的属官皆会意,纷纷鱼贯而出。待所有人出去后,内阁班房中只剩下魏彬和杨廷和两人。
杨廷和起身,朝魏彬拱手道:“魏公公,你可知我意?”
魏彬脸色有些发白,立刻恭敬答道:“一旦皇上有个三长两短,这朝中局势要尽托付阁老了。只是皇上并无子嗣,这该当如何是好?”
“自然是以伦序选择新君了。此事还要太后首肯。”
“杂家明白了。”魏彬点点头,拱手离去。
紫禁城西苑太液池畔的豹房内,病榻上的正德皇帝一脸平静,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哭丧着脸哀嚎道:
“皇上,文臣欺负您,宦官欺骗您,太后也欺负您啊!皇上,现在连太医都不肯给您好好看病了,儿子这该如何是好啊。”这个哭号之人,正是正德皇帝的宠臣,被镇国大将军朱寿收为义子的边军将领江彬。
“哼……”皇帝难得轻轻哼了一声,嘴角露出一抹惨然的笑。
“皇上!皇上您是有子嗣的,我以前听钱宁那个狼心狗肺的提过一耳朵,说是当年有个花魁娘子叫杨巧巧,她明明怀上了皇上您的龙种,可却自行逃出了豹房。皇上,咱们找找吧,您可能子嗣尚存啊。”
正德皇帝摆摆手,示意江彬不要再说了。
“她既是想逃,就随她去吧,不必寻了。朕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继承这个皇位。”
“皇上……”江彬跪伏于地,哭泣不止。
“皇上,内阁不肯批条子,还妄议要另选新君!”魏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急急忙忙地脚步声随着一个大马趴戛然而止,接着就是一阵“哎哟,疼死杂家了。”
等到魏彬灰头土脸进入殿内,却见朱厚照惨惨白的脸上憋着一丝嘲笑。
“皇上恕奴才失礼。实在是那内阁的杨廷和太过不近人情。皇上还在这儿呢,他就敢说大逆不道的话。皇上,您一定要治他得罪啊!”
江彬脸都黑了。每次自己在皇帝面前表忠心的时候,这帮阉人都要跑过来横插一脚。不过魏彬说的话,却让他立刻胆战心惊。
杨廷和要另立新君?!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涌上江彬的心头。
……
仁寿宫后堂的小佛堂内,慈寿张太后正跪在一尊佛像前敲着木鱼。青灯古佛,木鱼丁丁,四周只有几名尼姑相伴。
一个老太监提着一篮子瓜果来到佛堂,也不顾张太后,正在礼佛,便笑道:“奴才见过太后。广东上贡了一批瓜果,听说是养在盆里,走水路送到京师正好成熟,也真是难为他们了。奴才见了,这就赶紧给太后提来。”
张太后听见来人的声音,并不意外。放下木鱼后,这位华贵的老妇人语气冰冷:
“张永,别绕圈子了。杨廷和怎么跟你说的?”
张永赶紧跪下答道:“迎立兴王。”
张太后仰起头,含泪叹道:“张永,你是宫里的老人了。你说说看,哀家和皇帝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张永平静道:“皇上乃先帝独子,从小娇惯,性格跳脱,不服管束。太后青春丧偶,耽于哀痛,在皇上即位之初,并未给予任何支持。”
“这么说,哀家也有错?”
“民间有句俗话,叫一个巴掌拍不响啊。”
张太后冷笑一声,转身面对佛像,不再理会张永,只撂下一句:“你回去转告杨廷和,这事儿哀家不管,让他自己去讨皇帝的圣旨。”
张永赶紧跪下苦求道:“太后娘娘,如今已经是危急存亡的关头了。那江彬手握边镇重兵,提督威武团练营,不可不防啊。陛下无子,收江彬为义子,赐国姓。若是他江彬真要谋反,京城内外,无人能挡啊!”
张太后一动不动,只有均匀的木鱼声。
张永以头抢地,哭道:“祖宗基业,全在太后手中了。”
张太后依旧不动如山。
张永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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