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熙攘嘈杂的声音仿佛都被屏障隔起,只有面前算得上风流俊美的商队之首少爷看着她。
林时屏息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小心瞟了眼旁边崔峥。崔峥一袭白衣站在墙外,单手捏着发簪,两指捏着尖端慢慢转动着,神色平静。
即使这双手一柱香前曾用半柄残刃轻易取了人性命,现在指腹依旧温凉洁净,干净修整捏着那该送给女人家的精巧发簪。
崔峥瞥过面前身影,字句平静:“倒是巧。”
天地寂静一瞬,某一刻林时像嗅到了浓密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林时无声缩了下肩膀,她敢肯定,崔峥现在很可怕。是先前无数次动手,比方才抓住那个从京城而来、昔日是大皇子身边人的暗探时还要可怕,几乎是最不可触及的一次。
谁知晓这人发起疯来会是什么样子,谁都不敢赌,只能提心吊胆看着姜眠怕她说出什么令人吓破胆的回答。
林时想她为了抓那暗探离开姜小姐一瞬也是没办法的事,崔峥到时候算账不会算她头上去吧。她只有压低声音试图岔开话题:“就…夫人出来买什么东西啊,刚好和这人能说上几句话,好巧哈哈。”
崔峥面色平静看着姜眠眸光闪烁,日光落在她柔嫩肌肤上,而她眼睛看着另个男人。
“那个,崔世子,你在生气吗?”
他唇似勾着,眼却冷得很:“有何需要生气的。”
崔峥目光倨傲瞥过宴庭宇。
平心而论,这人这张脸在这种地方也算得上出挑了,但也就那样吧。
也就两只眼,一张嘴一只鼻,没什么出挑的地方。
况且一个跟着胡人商队做交易买卖的,日夜穿梭在同条路线在沙漠边陲之间来回,就算深入繁华也最多不过到这种中部小城,跟着他之后天天被风沙蒙面骄阳炙烤,这难道就算有前途了么?
一个宴家同胡人的孩子,比林时运气好些有个自由身,但也连京城中心都不敢踏进半步。只靠着个商队企图在边陲之地寻得自己实力,他也有底气叫旁人跟着他去吃苦受难?
他同姜眠生气?没什么好气的,那女人从来肤浅好拿捏,连恶都恶毒的浅薄。左右她脑子里装不了多少东西,容易被人哄骗也是常事。
崔峥冷冷将宴庭宇扫出视线外,一步一步踩着人头骨般朝姜眠走去。
从前姜眠如何打算也就算了,那贪生怕死爱慕虚荣的女人但凡有脑袋,就该想清楚是跟着那一般的人吃沙子享得福气多,还是跟着他这个名头上的知府少爷夫子享得荣华富贵多。
宴庭宇还撑着头等姜眠回答,这件事在他看来不过是允诺姜眠,她根本不需要多想。
“你什么时候收拾好过来,也不必打包什么行李,你想要的这里都有……”
姜眠看着宴庭宇自说自话的模样眉头皱起些,她说过她没有这种想法了。
况且,病弱不能自理又没前途这两个词是半点都和崔峥贴不上,他能比宴庭宇还要阴郁恶劣,但凡宴庭宇同崔峥说过两句话都不会有这样的想法。ŴŴŴ.biQuPai.coM
“你可能是误会了,”姜眠提醒一下宴庭宇,“我夫君没有……”
“咳咳…”身后断续咳声好生耳熟,姜眠下意识回过头去,视线内就被抹白占据。
崔峥毫无征兆出现在她身后,修长漂亮的指骨捏着柄矜贵发簪,苍白着张脸懒洋洋站在那,半垂着眼皮没什么生气看着她。
他那副德行就算是病弱也不会透出什么脆弱感,又黑又沉的眸子如萦灼着墨,里头藏着多少翻滚恶念无人知晓,只瞧见他唇角勾出个弧度,又侧头低咳了几声:“我打扰到你们讲话了?”
即使如此,姜眠还是没有任何犹豫转身,走到他面前。
“没有。你怎么在这?”
他这个点不该在知府里面授课么?就算只是个名头上的夫子,他做戏也该做全套吧,就不怕有人盯着他。
姜眠细长眼睫敛着,任由午后浇进的微光将她稠密眼睫勾勒出根根影子,剔透眉眼全专注而担忧看着他脸色。
同时用目光询问崔峥身后的林时,他怎么了?
林时目光躲闪、支支吾吾,哪敢说面前这个“病弱不能自理”的人是刚杀完人出来,然后恰好撞见自个夫人要跟别人跑了。
要是姜眠问崔峥这个夫子这个时候怎么在外面,那更加完蛋。这位“夫子”从进知府第一天就只干了两件事,杀人,恐吓。
别说教那位小少爷了,整个知府在崔峥眼皮子底下哆哆嗦嗦,他光往前走一步就能让那知府小少爷吓得哭不出声。
姜眠还在想他脸色这样白,是不是余毒未清的缘故?她不知身后宴庭宇眼神同崔峥眼神空中交汇一瞬,崔峥恶劣扯过唇角,狭长眼眸如墨河汹涌,漫漫涌过来理直气壮又散漫隔阂在两人之间。手机支付宝搜索XeavdO831HA即可领取作者发的红包,赶快参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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