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看着眼前男人比记忆中年轻了的容颜,温欣心口溢满了愧疚和眷恋,逼得她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严泽礼见那肤白美丽的少女跌坐在地上,可怜兮兮地掉着眼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那颗颗掉落的晶莹泪珠即便是他这般铁石心肠的人都忍不住浮起一丝怜惜。
“你是温大富家的?”
青年嗓音清越,有点冷,却莫名令人心安。
温欣一双如小鹿般泪雾朦胧的眸子怯怯地看着他,脸色红得厉害。
她抱住自己的双脚,将脸埋在膝盖上。
严泽礼:“……”
他顿了顿,走过去,蹲下来,声线压低,带上几分温和,“天色很晚了,林子里不安全,我先送你回家……”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少女突然伸出一双柔若无骨的玉臂,缠住他的脖子,身子软绵无力地靠入他怀里。
严泽礼:“!”
他脸色猛然僵住,双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怀里的娇躯存在感特别强烈,他喉结忍不住滚动着,“你……”
温欣意识已经很混沌了,她情不自禁地往冰凉的地方蹭,嗓音又软又妩媚,“呜,难受,好难受的。”
严泽礼身体紧绷如弦,不过,此时他也终于察觉到少女的不对劲了。
“你怎么了?”
他握着少女的肩膀,见她俏脸嫣红,眸光迷离,显然神智不清。
“我带你去找村里的老中医看看。”
温欣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知道眼前男人是她唯一能信任的人,也是能让她不难受的人。新笔趣阁
她摇着头,玉臂抱他抱得紧紧的,娇软的身子完全贴到他身上去。
“难受,你帮我,帮我……”
“别闹!”
严泽礼声线沙哑。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加之怀里少女是哪儿哪儿都长在他的心坎上……
温大富家有个上林公社最漂亮的闺女,他一直都知道的。
以前他也接触过她几次。
只是,她每次见到他,都怯怯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跑开。
他知道,应该是她的父母跟她说了什么,或是村里的流言,让她害怕上他。
但她跟其他避他如蛇蝎的人又不同。
或许她忘了吧?
十年前,在她上山割猪草时,曾遇到了个摔伤腿的少年。
那么小小的一个女孩儿,又是给他处理伤口,又是累得气喘吁吁地将他搀扶下山。
他之后听说,那日因为没割够猪草,小姑娘还被她爹妈给打了。
当时他很气,想去教训温大富,可见小姑娘满心满眼都是想讨那对偏心爹妈的欢心,他又下不去手了。
还有一次,他被雨淋了一身,十五岁已经长开的美丽少女娇娇怯怯地递给他一条手帕……
严泽礼不是没想过接近她的,只是他的名声,还有他发现小姑娘喜欢上了一个外来的知青,他也只能黯然放手。
本来他明早就要离开上林公社了。
在这里,他是个背负诅咒的命硬煞星,离开也不会有人发现和在意的,甚至岭后村的人还会松了一口气。
他想或许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了。
可现在……
少女忽然吻住他的唇瓣,毫无章法,像是难受的小兽再寻找大兽的安抚。
严泽礼瞳孔一缩,劲瘦有力的手臂情不自禁地抱住她的腰肢,真细真软啊!
只是……
他一咬舌尖,疼痛让他清醒,不让欲望主宰了理智。
他几乎是愤怒地推开她,只是没让她摔在地上,双手还是护着她。
他神色沉沉地质问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当老子不是男人?”
温欣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推开自己?一时间眼泪再次决堤。
她抽泣着,可怜极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好?不喜欢我?”
严泽礼:“……”
老子就是因为太喜欢,怕直接在这里就把你给办了!
少女哭得更悲戚了,“我就知道我一直都不讨喜,爹娘不喜欢我,所以要把我嫁给陈胜雄那个可怕的打人狂,呜呜……”
严泽礼眸色冷冽了下来,“陈胜雄?”
他是知道温大富那对偏心夫妻脑子不好使,可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狠心到这个程度,竟然要把亲生女儿推入火坑里!
温欣拍开他的手,抱着双腿哭得一抽一抽的,像是个没人要的小可怜。
严泽礼心疼又无奈,只好低声地哄着她,“别哭了,我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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