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热闹吗?好想去看一遍。”年幼赵怀敬听着对面小姑娘,叙述城中市坊的趣事,心中甚是渴望。
承月与赵怀敬此时正落坐于院中一亭,亭桌上摆几盘糕点。“喜欢,那就去看啊!”承月发出邀请,赵怀敬一时心动。
“可,父亲不让我出门。被发现就不好了。”赵怀敬的母亲死于一场刺杀,之后赵父就再未续娶,他是独子。而且那刺杀的背后之人尚未查明,或者说不能查明。赵怀敬由此,懂事起就没有走出过府门。
“我有办法!”承月一拔赵怀敬手上一毛,一吹气化为一个假人,其样貌与赵怀敬无差。“让他在这呆着,我们出发。”
对于这妹妺的神奇赵怀敬早已习以为常,便同她离开。那日他见到许多书中所记的事物,簪花,葫芦,糖画,说书人……
到金星初升,才意犹未尽的返程。夕光落在身旁人发梢,更添一分可爱。
赵怀敬微微睁眼,见天色已经大亮,无奈起身洗漱,心道又是个美梦。许是动作大了,身边人也醒来,将他腰间抱住。“相公,再睡会”白华慵懒一劝,媚态万千。
是的,此时距白华救人已过一年有余,两人已行夫妻之礼。
赵怀敬修养的三个月间,白华那是越看越喜欢。然而赵怀敬伤好便要告辞,却如何也走不出密林。白华方想起此地有自家师傅所设法阵,而师傅已经半年未归。
本可以法符传信师傅,白华鬼使神差的瞒下此事。
孤男寡女同处一处一年有余,尤其女方更有意下。两人终共赴巫山,共沐云雨。
“怀敬啊怀敬,娘子不顾诸般委身干你,你乞可心怀欺瞒?”一声自问终打开了心扉,赵怀敬拉着白华将自家身世与幼时奇遇一一叙述,白华静静的听着。
这是一个沉旧的故事,赵怀敬本是梁国鱼阳节度使之子,其父赵立仁手握十五万大军,守备东境。与皇帝是弱冠之交,女儿更是嫁给太子,本是一个两代君臣的佳话。可皇帝老了,疑心叠起。巧有人窥视储位,诬其父与太子谋逆。赵立仁为证清白,孤身入京,他认为那位皇帝还是他视若兄长的人。
结果,赵立仁被腰斩,太子自尽。禁军杀了赵怀敬所有亲戚长辈,那些忠于其父的将领亦被清洗。只余他一人逃脱,流落异国。
“那相公,可想复仇?”白华听闻如此惨事,擦着赵怀敬眼角泪点,问道。至于那个神奇的小姑娘,反正她在相公十五岁之后就再未出现过,不必挂怀。
何曾不想,可匹夫之力何以向那帝皇寻仇。只是这该如何言说,只是沉默。
白华起身,从书架上翻找,取的一书交于他,书名《破军》。“此书是师父一生的武艺的总结。妾身懒惫,尚可五年学的百人难敌。相公必可大成,如师父所说一人敌千!”白华柔声勉励。
自古法不轻传,见白华未经师傅准许,就将如此宝册予他。即感美人恩重,又感有违正道,将书推还。
“相公宽心,师父就收妾一徒儿。恐绝技失传,曾言将此书添做妾的嫁妆。”白华见其不受也知为何,复言将忧虑解。
山中不知热寒,日升月落岁月更。
自那日起,赵怀敬与白华便在山中做一对恩爱夫妇。王寻路为了安白华心,书一信言自己与好友远行北国,法阵枢机随信至。
那信与法阵枢机被白华一藏,只当未有此事。
只顾与情郎,春日携手于花前,夏日共纳凉于树下,秋日对饮于月中,冬日相拥于席间。
倏忽间又过了两年,只是不知为何,并无生下一儿半女。
那赵怀敬武学资质非凡,竟已将破军枪法修至五层,那最后的第六层书中所记为,非人间之枪术,凡人难成。
赵怀敬自思:“枪法已难再进,然虽如此,亦有复仇之力,可惜被困于此,让那仇人依旧逍遥!”由是笑颜日减,白华见了便问“常人言三年之痒,相公这才两年便厌弃妾身了吗?”赵怀敬直道怎敢,又将心迹坦言,白华不觉潸然泪下,心知分别将至。
只言“相公,前日师傅来信,将法阵枢机送至。妾与你同去杀那人!”果然赵怀敬怎会让妻子冒此等险,只欲一人前往。
“那妾与相公一物,相公自便吧!”言尽取出一枪,回身进屋独自神伤。
那枪重七十二斤,非神力之人难使。枪头取天上玄铁千锻而成,枪杆以南海铁木所削。点缀一玄色缨带。好一把神兵!
赵怀敬拔起,读出其上铭文二字,“斩将”。其人几番欲入内,却不断思即,为护他而惨死的叔伯,越发难选。一抓头顶,几缕发中竟见白丝。
“我此去报仇罢,便归来与娘子老死山林!”赵怀敬做出了保证,离了此地。
那边还未行出几里地,白华便取出行囊准备偷偷跟随,却一人挡下。其人面容方正,双目清亮,头上用一桃木为簪冠发,正是王寻路。
“任你胡闹三年了!”的纸条,拍在白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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