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怜对于他突然赖皮般的行为很无语。
明明他刚才还对她动手动脚的,现在就是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躺在这儿,她心里憋闷。
凭什么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要娶她,她就不得不嫁,他要把她留在这儿,她就不得不留,他要适应什么婚后生活,她就不得不和他睡在一张榻上。
对此,她恼怒不已,却又无能为力。
疯批反派不可怕,可怕的是极为强大、又完全黑化的疯批反派。
“我去睡矮榻。”她指了指榻外侧。
“不许。”
“我就要去。”她微弯着身子,站了起来。
看着横在榻边的男人,她抿了抿唇,“让让。”
“不让。”
见他闭着眼睛、气定神闲地样子,应怜顿了顿,打算从他身上跨过去。
刚迈出脚,就被他一手握住脚踝,一手环住腰肢,拽倒在他身边。
“乖一点,别惹我生气。”
听着他像是哄小孩一样的话语,应怜气不打一处来。
到底是谁惹谁生气啊?
她挣扎了一会儿,见这桎梏丝毫没有松动,她索性不挣扎了。
浪费力气。
注意到她放松了抵抗他的力道,他睁开眼,低眸望着她的发顶。
他第一次觉得,空了三百多年的心脏,终于被塞满了一次。
他拉过被子盖住她,又将她往自己这边带了带,而后,悄悄伸手去扒拉下她的外袍。
一瞬间,装乖的小兽又警惕起来,抬手推搡着他。
“不脱掉外袍,会很难受。”他义正言辞道。
如果不是感觉到他触上她肌肤的手,她怕就信了他的鬼话。
“不必。”
他松开了扶住她肩头的手,下移,将手搭在她腰侧。
“别想着跑,若我醒来发现你不在,那珩樾仙山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将她往上提了提,靠在她肩颈侧,做着最亲密的动作,说着威胁的话。
应怜已经不想再用对待正常人的交流方式来对待夙虞了,一个疯批,又怎么会在意她的想法。
被他的气息笼罩,她根本无法入睡,甚至僵硬到连翻身都做不到。
良久。
应怜还是抵抗不住连着好几日赶路的疲倦,最终沉沉睡去。
发觉她的呼吸已经平缓,男人睁开眼,静静地盯着她晕红的脸蛋。M.biQUpai.coM
他怎么可能睡得着,现在的每一刻,他都害怕她会像之前那样突然消失。
“我要拿你怎么办呢?”他紧了紧环住她的手,而后掀起被子坐起身。
脱去了她染血的外袍,他又找出一盒药膏,细细擦拭着她肩颈侧的青紫。
任谁也不能从他那双阴翳的眼眸中找到温柔。
分明从前从未有什么能他留恋至此,唯有她,是在他心尖反复横跳的作乱者。
他甚至一度怀疑她曾对他下了蛊,一种让他拿不起,又放不下的蛊。
想到这儿,他突然想起西域蛊王进献的各种蛊,其中就有情蛊。
听说,是能让人无法自拔地爱上施蛊人的蛊虫。
这样想着,他阴沉沉地看向床上睡得深沉的少女。
如果他对她用了情蛊,她会情不自禁地爱上他吗?她爱上他以后,还会想要离开吗?
他不得不承认,此刻,他心动了。
就算知道用情蛊制造出来的爱意为假,蛊灭则情灭,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尝试。
可是,看着她纯净的脸,他又犹豫着无法动手。
他的内心,到底还存在着对她的清明。
他重又躺在她身边,将她揽入怀中。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他躁乱的心微定。
有她的人在他身边,他已然满足,也不奢求得到她的心了。
他忘了,人的贪欲,是会生长的。
*
珩樾仙山。
将江婕安顿好后,沈池越便想去往雾瘴森林,将应怜带回来。
察觉到他的想法,坐在榻上、一脸苍白的江婕冷然开口,“现在去,救不了她的。”她在理性分析。
沈池越又怎么会不知道,但他怎么能看着应怜落入虎口。
夙虞睚眦必报,应怜在他心口打入了魂针,还将他推下悬崖,他一定会因此记恨。
“可若是我不去救她,就没人能救她了。”
应怜无亲无故,只有他这个师傅,她是为了珩樾仙山才会如此涉险,他又怎么能贪生怕死。
他这句话落,江婕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