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疼。”她有些无奈。
见她面上确实没有明显疼色,他轻松下来,面上也挂起了浅笑。
真好,她还在他身边。
他又收紧了抱住她的力道,将她拉近了几分。
……
没有找到镇压邪珠的最佳方法,应怜这几日一直都在忙着翻看着古籍,希望能从中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然而,没有找到她想要的内容,反而是翻到了记载着深澜情蛊的纸页。
看着古朴书页上熟悉到几乎印在脑子里的印记,应怜心脏一滞,又砰砰鼓动起来。
怕自己没有看清楚搞混了,她反反复复地细看着书页上的花纹,那纹路美丽又诡异,与她记忆中的,一般无二。
想到了什么,她有些脱力地垂下了手,古籍砸落在桌面上,发出“嘭”的一声脆响。
联系起他那晚的异样行为,她只觉得心头郁闷到几近窒息。
夙虞对她下了蛊。
他对她下了情蛊。
难怪,她总觉得自己的心有些不受控制,难怪,她总会因为他那张脸而动摇。
这一瞬间,她竟然想不清楚自己没中蛊之前对他是什么感情。
难道,还未中蛊之前的她,其实并不爱他?
可是,强烈的爱意叫嚣着让她不要深究,现在这样,也不错。
理智战胜了感性,最终,她拾起书籍,聚精会神地看着上面记载的文字,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不久,她缓缓放下书本。
哪怕心里对他的感情浓重如墨,她也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失望与低落,那些情绪,最终化为若有似无的怒意。
一次,又一次。
他将她耍得团团转。
尽力克制住自己欲要喷发的恼怒,她继而往后翻看,寻找着破蛊之法。
“深澜情蛊,破解之法有二,其一为施蛊人手腕处的母蛊死亡,其二,则是中蛊人悲喜波动极大,引杀子蛊。”
看着纸面上晦涩古朴的字样,应怜开口,随着目之所及轻语,“施蛊人手腕处的母蛊,死亡。”
也就是说,若要从夙虞身上寻解蛊之法,就要破开他的手腕,将种于其中的母蛊拧死。
想到他的手腕会破裂淌血,她又犹豫起来。
察觉到自己满心的不对劲,她勾唇一笑,其中暗含讽意。
这个蛊,果真是厉害。
竟能让她失了自我。
她站起身,走到殿外悬廊,刚想去找夙虞对峙,就被角落里伸来的一只手攥紧,而后被拉动着偏向暗处。
她冷冷地望去,却看到了许久未见之人。
江行。
眉头还未彻底皱紧,她将其舒展开,又拉着他走到更远处无人的暗角。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师姐。”
他脸上挂着纯净无害的笑意,一如她记忆里那般。
她心里的躁郁因此散去了不少,徒留下柔和暖意。
“师姐,你,过得还好吗?”江行看着应怜显然不算憔悴的面容,迟疑着开口询问。
不算差,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除去心里的纠葛,在其他方面,夙虞是将最好的都给了她。
“挺好的。”她云淡风轻地笑笑,将所有的心酸都藏匿在心的暗角。
江行只当她是不想让他担心而强颜欢笑,他心里憋闷不已,不是滋味。
见他眉头紧锁,应怜又是轻松一笑,安慰道:“真的没事儿,你看,我身上没有伤口。”
她面上的笑意不似强撑,他心里定了定,终于舒展开了眉头。
“师姐,你跟我……”
“师弟,你早些回去吧。”
两人同时开口,但他的话却没有说完。
江行顿了顿,看向她,眸中跳动着难以置信的微光,“师姐,你,不想和我走吗?”
应怜垂眸,“我们对付不了他的。”这个“他”,不言而喻。
“并且,我现在已是他的妻。”
闻言,江行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有些激动地抬手抓住她的双肩。
“师姐,你忘了?你是被逼的,是夙虞那个邪煞强迫了你!”
“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了他,要堕落到给一个妖鬼为妻!”
他红着眼用力摇晃着她肩膀,似要以此来唤醒她。
应怜被他的力道摇得身形不稳,险些摔倒。
“师弟,你清醒一点。”
“我们逃不出去的,莽撞行事只会……”
“师姐,你中了蛊你知道吗?”他打断了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