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肯定是不会。
毕竟,拥有邪珠就等于拥有长存于世的能力。比起滔天的实力和权力,一切感情都显得不值一提。
“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再问?”
都已经到了双方摊牌的时候,他自然是没必要再掩饰。
“不过,本座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真能走出万象钟。”
万象钟内的世界,虽然看起来和外界一般无二,但内里的灵兽比外界凶猛得多,且在数量上也多了很多倍。
他确实没有意料到应怜有如此坚定的信念,其心形意志没能被磨灭分毫。
“果然是你。”
应怜其实早有猜测,这隐世的神器万物钟与亭白有关。
从她第一次见到亭白,她就能感觉到他身上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上乘力量,那灵息极为纯粹,不似平凡。
起先,她以为那是独属于成年梧月兽的纯和之气,但事实并非如此。
看来,那是自他身上的万象钟散发出的神器灵息。
“所以,你现在是想以江行和瑾白为人质,逼我交出神珠?”
她面色无波无澜,提及与自己性命有关的神珠,她亦没有恐惧之色。
江行闻言呼吸一窒,还未等勿昇有所回应,他抬手撑着石墙,强支起上半身站起。
“师姐,不可。”
虽然话语是对应怜说的,但他冷冽的眸却对准勿昇,眼中寒光直射向他。
“凭你?”
“本座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
话落,他抬手,自手心悬起一个精致玲珑的金钟。
叮咚——
他指尖微曲,神器随之轻轻一晃,发出一道清脆响声。
一瞬间,四人周遭的空气扭曲起来,如发生了时空乱流。
一股强烈的吸引力袭来,应怜反应极快地伸手抓住瑾白和江行。
这是万象钟的能力之一,将空气化水,于旋涡中打开通往另其他空间的通道。
被卷入的人可能会被送到任何跨越时间、跨越空间的地点,永远无法找不到回来的方法。
乱流打在应怜身上,时空的风刃刺激出一道又一道如刀割的伤痛,饶是身形不稳,她也没有放松握住两人的力道。
不久,狂风停下,随之而来的是阵阵凛冽刺骨的冰寒。
应怜睁开眼,入目的是连天的冰雪。
察觉到身边没有其他人,她的心骤然揪紧。
瑾白和江行呢?
难道……他们被卷进乱流之中,随之被送往异世界了吗?
“别担心,你在乎的人还在本座手里。”
勿昇的嗓音自她身后响起。
应怜猛地转身望去,就看到了身着黑袍的男人。
换上黑袍的高挑男子,在这银装素裹的世界异常显眼,如同白纸上的墨点,叫人轻易忽视不得。
视线后移,穿过他袖摆的空隙,她就看到了被绑在一边的瑾白和江行。
两人本就因遭受长期的囚虐而身体虚弱,在这样冰寒的世界,无疑是在慢慢消磨他们的生命力。
“你把我们带到这儿来,到底想做什么?”
应怜沉下面色,一贯明澈的眼眸瞬间冰封,化为寒潭。
若是拖延太久,瑾白和江行定然是熬不过这摄人的低温。
勿昇并未回答她的问题,他轻缓迈步,走到她跟前。
应怜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刚想谨慎地后退一步,就被他一把按住肩膀。
看了眼落在自己肩上的手,应怜转头,目不斜视地正视着他,却没有再说话。
见她周身倒刺冒起,勿昇兴味地斜唇,抬手,自她面前一晃。
“你梦里的那些有关空泽之境的记忆,皆不是虚幻,而是真实的曾经。”
脑子发闷,他轻缓的话语如同魔咒,在她脑中不停回荡。
梦里的一切飞速闪过,却又清晰异常,每一帧画面都在她心里烙下印痕。
真实的感觉席卷脑海,前尘的记忆终于解封。
她是空泽之境的神女,也是空泽之境未来的境主。
那在现实存在过的她又是谁呢?
这记忆,到底是哪一个应怜的?
脑中的桎梏被打开,钝痛攻击着纷乱的思绪。那种想逃又逃不掉的感觉入了心,让那处柔软的地方刺痛不已。
“啊。”
捂住头,她低声痛呼,眼底不自觉泛起薄红。
没过多久,疼痛渐消,她缓缓放开手。
见身前的女子已经平静下来,勿昇放下手,退后了一步。
“你无需怀疑,记忆可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