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城门。打不开的就不叫门。”
李逢岳上前查看那个所谓城门的结构,发现两扇玉制石料中间被灌满了铜水,被封得严丝合缝,“这是封石。”
说完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等等,按理说,他们被埋在地下之后应该奋力挣扎啊。这封城是上洲实行的措施吗?”
照明的光球贴近那道门缝,在柔和的光照之下,李逢岳看到凝固的铜水中还夹杂着别的东西。
“是茴香叶。”他马上理解了。
示宗认为茴香能够驱赶一个人的灵魂,在门缝里夹这些香料,意在阻止城内灵魂逃逸出去。
“铜水封门的确是示宗的手笔,可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李逢岳开始后悔自己没有认真看剧情,如今一涉及到细节方面他就开始CPU过载:“如果有一天你醒过来发现自家被敌人放水冲了,首先就应该想办法自救吧,把门封起来是什么情况。”
“示宗的教义和思想与正常人有很大差别。而且你怎么知道铜水封门是不是他们自认为的自救方式呢。”万云罗见门打不开后,就开始在城墙上寻找可以落脚的地方,以便翻墙进去。她边仰着头看边解释:“对于我们这种探路的来说,遇到不合理的情况,首先就是把原因往精神问题上放。专业的解读有鸦部的专业人士。”
“那那些护城河里的是什么东西,看着怪恶心的。”
李逢岳说的是他们背后那道姑且可以称为“护城河”的深沟,不得不说,这玩意真是极致简陋,甚至比不过卫生间里给人蹲的坑。
那里面同样也流着不明液体,李逢岳想了半天只能猜这个是五百年没流动过的死水;但河边那些密密麻麻的白色球状物真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能让人很自然地联想到油脸上的脂肪粒。他斟酌片刻,还是没忍住。他摸出一颗小石子,瞄准偏左的那只白球,稳准狠地击中了它。
万云罗听到动静,有些好奇地凑过来看。
那只白球看上去并不是特别坚固,挨了这一下后表面就露出了裂痕。
“看着像是鸡蛋那种质感。”李逢岳锐评。
话音未落,原本镶嵌着白球的河泥突然蠕动了起来。两人没料到情况会这么展开,后退半步,同步去摸自己的武器。
裂开一道口子的白球被不断蠕动的河泥吐了出去,从有些坡度的河岸上滚落到护城河浑浊的水里,不断吐出气泡。真如李逢岳说的那样,白球中似乎探出一条活物,这似乎真的是什么东西的卵。
“这个卵的形状未免太圆了吧。”万云罗又扫视过周围那些留在河岸上的“白球”们。
就在她还在发挥思维的时候,衣领被人拽住,向后扯去。几乎是同时,带着腥臭气味的黑影就从她的脸前擦过,满是泥沙的河水甩了她一脸。
万云罗在心里骂了自己两句,身体瞬间借着向后的力翻出去。她落地翻滚缓冲,顺手擦干了脸上的不明液体。
稳住身形后,她听到李逢岳在后面问:“没事吧?”
“谢了——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寄。”万云罗扯出腰后挂着的剑,吹了声口哨:“戒备戒备,老规矩,你掩护。”
刚才的冲击对李逢岳来说过于突然了。刚刚那一刻,几乎是本能的,在察觉到不和谐因素的同时,他瞬间拉开了还在走神的同伴。李逢岳扫视过刚才两人站着的位置,那里的地面上现在似乎是盘踞着一条小蛇——长满了脚的那种。
看上去倒是更像马陆那种多足截肢动物,但是虫子是不会做出这种警戒姿态的。
这就是那颗卵里孵化出来的东西?不过无论是蛇还是虫,这个体型都太大了吧。
他端起枪,瞄准那条蛇的“头部”位置。
作为隼部副队长,万云罗看着很纤细,但肌肉纤维密度非常可怕。这也是她能爆发突进的力量来源。作为她的同伴,有很重要的一个条件,掩护她,跟上她那令人发指的进攻节奏。
看得出来,经过了刚才走神的插曲,万云罗此刻非常谨慎。她和那条蛇状物对视良久,头边悬浮着的权能光球慢慢悠悠往蛇那边飘动,而看清楚那条“蛇”之后,李逢岳的表情彻底僵在脸上。
那根本不是蛇,而是人的舌头,完整的、新鲜的,周围那些“足”,则是扎在上面,不知有何用的竹签子。
在光照到那条舌头后,它似乎是受到了刺激,俯下身——如果那真的可以算作是舌头的身子的话——贴地向万云罗扑过来,与此同时,它身上的那些“竹签子”末端像是花一样绽开。
万云罗抽剑迎了上去,她离得近,很清晰地骂了句:“我*”
这么看来,那东西长得不会好看。
时间在这时似乎变得很慢。李逢岳能够看到那条舌头弯着身子避开剑刃,在躲过致命攻击后急转方向,想缠上万云罗的大腿。
他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压缩在枪管里的权能射出,划出一道金色轨迹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