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没了？

苏妲己脸色苍白。

“郎君，这话是什么意思？”

“冀州那么大，怎么可能没了呢？”

“你带我回去看一眼，就一眼，我求求你了，行吗？”

姜凡深吸一口气。

“好吧！”

站起身，姜凡伸手搂住苏妲己，身影瞬间消失在山谷之内。

下一刻，姜凡看着眼前的焦土，心中也瞬间愤恨了起来。

太绝了！

怀中，苏妲己虽然闭着眼，可泪痕已经出现。

姜凡没有叫醒她，而是放眼朝着四周看去！

诺大的冀州城，如今只剩下方圆几十里的焦土！

其中生灵，上到垂暮老者，下到襁褓中的婴儿，甚至连家中饲养的牲畜，都无一生还！

怀中传来一阵颤抖，姜凡低头看去，妲己不知何时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焦土，浑身不住的颤抖。

“怎么会这样？”

“这是什么地方？郎君，不是说回冀州吗？”

“为什么要来这里？”

姜凡知道，这对苏妲己而言很残酷，但必须要告诉她。

“这里，就是冀州！”

听到这话，苏妲己彻底崩溃了。

“不可能！”

“我们才离开几日？”

“我离开时，冀州还好好地，虽然有房屋倒塌，可并无一人受伤。”

“父亲大人和娘亲还等着我回来看他们，兄长还说以后建功立业呢，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姜凡心中叹息。

他本以为，处理了九尾狐的事情，和圣人打声招呼，此事能不了了之！

没想到，他居然低估了这圣人维护颜面的决心！

仅仅因为这些小事，就抹平了整个冀州城？

无数百姓因此命丧黄泉啊！

苏妲己看不见，可姜凡看的清清楚楚！

这片焦土之上，无数虚幻的亡灵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自己。

亡灵身影当中，苏家人相互搀扶着走了出来。

看着姜凡，苏护默默的叹了口气。

姜凡有些汗颜，此事虽然因苏家而起，但也因自己而起！

圣人？

圣人真好啊！

姜凡抬头看天，虚无之中，有黄纸缓缓落下。

姜凡伸手接住，打开之后上面只有一句话。

“此事，到此为止！”

看到这句话，姜凡笑了！

到此为止？

这满城的生灵，就这么到此为止了吗？

姜凡扭头看去，众多亡灵身影当中还站着那个给他指引，送他饼的长者！

百姓何错？

这便是圣人吗？

天火落下，便将这一城化为灰烬！

苏妲己已经哭晕了过去。

苏家亡灵上前，伸手轻抚苏妲己的头发。

如清风拂面！

苏护叹了口气。

“罢了！”

“罢了！”

“只要你和妲己无事，这一切，都罢了！”

听到这话，姜凡心中怒火骤然升起！

罢了？

谁说罢了？

我本不愿参与世间琐事，就是知道这世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一旦因果缠身，便要永堕沉沦！

所以姜凡选择避世！

可仅仅因为报恩，却没想到，如今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圣人怎样？

天道怎样？

众生怎样？

公平在哪儿？

正义在哪儿？

姜凡不想争论什么，但这件事，真的让他怒了！

摊开手，姜凡掌心露出一个玉瓶。

满城的亡灵，尽数被这玉瓶所收纳。

苏护诧异道：“贤婿，你要做什么？”

姜凡沉声道：“不做什么，我要看看，这世间是否还有公平可言！”

苏护摇头道：“算了，你斗不过他们的！”

“事到如今，我苏家承担这一切就算了，只是可怜这满城生灵，跟着我苏家遭受无妄之灾啊！”

“况且，这世间何来真正的公平？”

“众生争名夺利，那修行之士，何尝不是如此？”

“你管的了人世间，管不了修士！”

“更何况，这世间修士能人倍出，又有谁在乎这些！”

没人在乎是吧？

姜凡心中冷笑。

“此事说到底也是因我而起，我本打算息事宁人，他们却步步紧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