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方明欢不擅长做针织一样,薄雁廷也不擅长做木工。
这个“简单”的秋千薄雁廷做了好几天,木头废了五根,都没有做成功。
但因为他专心致志做秋千的时候,不会再黏着她说那些不着调的话,所以方明欢也不再劝他。
甚至开始鼓励他。
太阳好的时候,她搬了条椅子到门口晒太阳,边晒太阳边织围巾。
在她给那条灰色的围巾收边的时候,薄雁廷锯废第六根木头。
她抽了抽编织框里的线团,看着薄雁廷,忍不住道,“要不,等你左手石膏拆了,再做吧。”
主要是附近快没有合适的木头了。
昨天王成打来电话,问了问薄雁廷现在的情况,并且让方明欢明天开车带薄雁廷去这边附近的医院拆石膏。
刘家那边的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现在出去没什么危险,只要等薄雁廷认知障碍也调整过来,就可以回津市了。新笔趣阁
方明欢明明在这里待了一个月不到,却觉得和津市的那些日子恍如隔世了。
如果薄雁廷恢复……
薄雁廷走过来,打断了方明欢的思绪,他手里还拿着一根锯条,整个人显得有些沮丧,“已经排除了图纸和工具的问题,为什么还是做不好。”
这种感觉在薄雁廷身上也是不曾看过的。
“因为一只手不方便做木工,没有哪个木匠是只用一只手的。”方明欢给了个合理的理由。
可惜这个理由没有重塑薄雁廷的信心。
她有些不忍心地劝道,“或者,直接买那种切好的木板和架子,直接用钉子钉好……”
薄雁廷突然打断她,“不是你说,自己做的才是有心意吗。”
这句话是薄雁廷让她直接买围巾的时候,方明欢说的。
没想到薄雁廷听进去了。
方明欢的心脏被一根细小的羽毛拂了一下,没有反驳。
薄雁廷又看了看她手里的围巾,说:“等我把秋千做好了,你把这条围巾送给我。”
方明欢讶然,手上的这条围巾因为是用来练手的,用的是非常粗糙的毛线,经过多次拆织已经变形了,针口松紧不一并不平整,还有漏针和起球,看上去十分丑陋。
连她自己都看不上。
“这个……”方明欢支支吾吾。
她并不觉得薄雁廷会把这样丑陋的围巾戴出去,她也不想重新给他织一条,因为这些事情都会在薄雁廷恢复后,变得十分愚蠢和可笑。
但是很快,她的犹豫在薄雁廷热切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好吧。”方明欢还是同意了。
就算知道薄雁廷恢复后会直接把这条围巾扔了,但她现在也无法拒绝面前这个人。
薄雁廷俊美无俦的脸上扬起笑容,重新拿着锯子去挑战木头。
傍晚的时候,王成安排了人给他们送来了一辆车,方便明天他们开去医院。
吃晚饭的时候,薄雁廷有些忧虑。
他说:“或许,可以晚一点拆。”
方明欢夹了一块青椒,面无表情道:“也算不拆,我也不会给你换衣服了。”
薄雁廷安静了。
第二天早上,天上开始下雨。
因为离这里最近的医院最少也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所以方明欢决定早点出发,她六点就起来了。
原本打算去叫醒薄雁廷,结果下楼的时候,薄雁廷已经坐在楼下,而且竟然自己穿好了衣服。
方明欢有些惊讶,随口夸了一句,“真棒,会自己穿衣服了。”
说完,她直接去厨房帮徐姨了,没有看到薄雁廷的眼神。
徐姨担心他们出去不方便联系,把自己的手机给了她,还让她带了些现金。
方明欢对雨天开山路还是有一点担忧的,先上车在周边试驾了一下,才让薄雁廷上车。
薄雁廷从起床到坐上副驾,一句话都没有说。
方明欢以为他还在为昨天她说的话赌气,因此没有太在意。
她先开好导航,发动了车辆,黑色的轿车缓慢地驶进雨里。
大概是太安静了,方明欢瞥了眼后视镜,发现旁边的薄雁廷正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即使他闭着眼,也感觉他的眉眼比之前冷峻了一些。
几分钟后,车子绕上盘山公路。
山路并不宽敞,双向单车道,一侧是陡峭的斜坡,有栏杆围着;另一侧挨着山体,有些路段山体没有植被覆盖,裸露出嶙峋的山石。
道路修缮得并不太好,道路狭窄,雨水打湿了路面。
好在这里不人迹罕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