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接受了维托的提议，一年后，他以史无前例的速度成为了助手。起初，维托还感到空虚，但很快便接受了现实，并积极地与艾德里安交流。
艾德里安躺在床上，回想着昨天与维托的讨论内容，一阵脚步声让他睁开了眼睛。
“艾德里安先生，这是本月的日程表。”
“辛苦了。还有时间，你可以自由活动。”
“好的。”
艾德里安完成了魔力修炼，仔细查看了工人递来的终端。满满当当的日程表，没有一天休息，在等着他。
艾德里安用手指敲击着新添加的日程，然后收拾洗漱用品，走出了房间。他刚要走进洗漱间，一个皮肤黝黑的大块头挡住了他的去路。
“没爹没娘的家伙。”
“确实没有。”
与那些用人工眼球或机械义肢替换身体部位的壮汉不同，艾德里安的身体保持着最初的模样。就连助手会获得的“父亲”都没有。
这是因为诺巴克想观察他的魔力过剩症身体和魔力回路是如何变化的。即使成为了助手，他仍然是实验体，所以炸弹项链也还在。
“难道我们不是一样的处境吗？”
“我可是自愿来的，和你不同。”
“我听说你是被卖来的…。”
“…”
艾德里安故意轻轻地刮着脖子上的项链，那里刻着印记。
“总之，我很忙，你能让一下吗？时间就是金钱啊。”
“倒霉蛋。”
能力出众就会招来嫉妒，这很正常，而这个壮汉则毫无掩饰地表现出了自己卑劣的本性。
但他仍然害怕诺巴克，就像被套上项圈的野兽一样，只能低声咆哮。壮汉肩膀颤抖着，转身离去。
“就你这种玩具…。”
“早上好。”
艾德里安朝消失的壮汉挥了挥手。这样坦率的人反而更好对付，那些表面上装作友善，暗地里却心怀叵测的人才更危险。
往常那些与他保持距离的助手们突然变得敌意满满，这都是有原因的。日程表上“地下二层”几个字，就是决定性的因素。
地下二层是解剖尸体，拆卸、清洗和维修提取的魔法装备的工作场所。即使用“屠宰场”来形容，也无法形容它有多么可怕，但所有人都渴望去那里工作。
因为在那里接触魔法装备的机会更多，可以迅速提高技能，大多数助手都认为这是个机会。
艾德里安的想法不同，但他必须服从诺巴克的命令，去地下二层。他已经受够了被项链释放的电流折磨。
做好准备后，艾德里安将工人安排到其他工作岗位，自己则沿着楼梯往下走去。
他刚迈出一步，就感到胃里翻腾，一股令人不快的能量袭来，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压迫他的身体。
为了赶时间，他扶着墙壁移动，就在这时。
“嗯…。”
他差点摔倒。这次问题不在他原本就虚弱的身体上，而是左眼。
他用手遮住左右眼，轮流观察，明显感觉到了视力差异。这不是魔力过剩症造成的缺陷。
‘诺巴克…’
每次被诺巴克叫去的时候，他都会往眼睛里滴入液体。
‘为什么一直往里面灌注样本和催化剂？难道是为了研究眼睛的魔力回路结构和状态变化？…’
艾德里安摇了摇头，不知不觉走到了门口。他走进房间，消毒室迎接了他。
噗！
艾德里安本能地闭上眼睛，捂住嘴巴。虽然无法完全防御，但刺鼻的气味还是钻进了他的鼻孔，让他忍不住打喷嚏。
过了一会儿，空气被抽走，另一扇门打开了。穿过空气幕，消毒水的味道和难以掩盖的恶臭扑面而来。
艾德里安看着用不透明的塑料布围起来的实验台，站在他前面的维托开口说道。
“你在皱眉吗？我还以为你一直面无表情，原来你还有面部肌肉啊。我以为你整张脸都被改造成魔法装备，覆盖了人造皮肤呢。”
维托说的是实话，艾德里安用手摸了一下脸，的确感觉到了微微皱起的眉心。轻轻地揉了揉，皱纹很快就消失了。
“这里适应吗？”
“一开始很恶心，过了几个月就勉强能忍受了。啊，我向老板提议让你加入我的团队，谢啦？”
“…”
“不谢？真是个闷葫芦。走这边吧。从你现在的方向看，左边，那个写着3的帘子后面就是我们的工作台。”
维托锐利的眼神在助手之间扫视着，只要艾德里安在他身边，他就特别爱说话。这证明他不是把艾德里安当作竞争对手，而是合作伙伴。
他们掀开帘子走进房间，一个用不锈钢打造的坚固工作台映入眼帘。旁边放着手术工具和一个叫做“希波克拉底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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