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
第一个来的人是个中年男人,长得非常的憨厚老实,然而我无法联想到他竟是我的对立面,当然坏人脸上也不刻字。后来我转念一想,在他的认知里我也是他的对立面,我就是应该是穷凶极恶的样子,我的脸上就应该满脸横肉,纹着充满社会的纹身,就应该嚣张跋扈,欺善怕恶。反正坏人不都是这样子吗。
第一天下午,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巴驶入一个小镇。我们六个人就只要了两间房,我,蒙古人,林进一间,林霜,林烟,阮凌另外一间。
我又想起昨晚阮凌和我说的话,林进算我发小,应该不会害我。
晚上,房间里。
“阿飞,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辆车跟来了。”林进指着窗外的一辆皮卡。我跑到窗口,看到一辆破旧的皮卡,一看就是平时不爱护。
“会不会是你多疑了,人就是路过的住一宿而已。”我有些不相信,严重怀疑林进多虑了。
“不,林进说得对,这辆车从格尔木出来的时候就跟着了,应该是它。”蒙古人说话了。我一直很好奇他为什么叫蒙古人,除了长得有点凶神恶煞、有点壮硕以外,哪里像蒙古人了。
“你的意思是,它出现了?”这么快就来了吗,“接下来怎么办?”
“你出去看看情况。”林进指着我说,“我去通知林烟他们。”
宾馆外,我看着那辆皮卡,向它走去,突然从角落冲出来一个人,我躲闪不及,被撞倒在地上,慌乱中看见从角落里又走出来一个人,那个人。那应该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撞倒我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手里抱着一个包。突然那个人冲过来一脚踢中那个男孩头,男孩翻到在地上。我闻到一股血腥的气味,还没反应过来,那个男孩已经被打得不行了。我不知到我是害怕还是不相信,法制和谐社会竟然还会有这么恶劣的行为发生,就在我眼前。我忽然记起已经是一个成年人,能买一整个蛋糕自己吃完的自由,可是我已经不喜欢吃蛋糕了。
大哥饶命啊!呸,我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喂,你干什么!”我扶着车站起来,喊得很大声,想引起周围的人的注意。但是这么落后的乡镇,这个点哪还有人,要么老婆孩子热炕头,要么担心明天吃什么。何况这是宾馆楼后。
那个人回过头看着我,我的叫声吸引了他。从另一个角度想我可能救了那个小男孩一命。那个人抢过背包转身看着我,猛的冲向我,我闪躲,他一拳打在车玻璃上,没碎,“madeinchina”就是牛。
没打着我,他又挥拳抡向我,外加一个顶膝。我没挡住被打翻在地上,顺势向后滚去,翻身,准备跑路。想不到他动作比我快,一背包又砸到我背上,我重心不稳,连滚带爬的试图逃跑。
但是他一下子就但我跟前,冲膝,抡摔,侧踢,一招接着一招,真是要命。我拼命抵挡,耐不住他力道大,我挡得很吃力,抓起一把沙土撒向他,跑回宾馆,却发现,整个宾馆像个鬼楼一样,除了楼道的灯,没有灯亮着,可怕的是,前台的接待员不见了。我跑回自己的房间,发现林进他们也不见了!
卧槽!什么情况,这才几分钟,他们就消失了?连点动静都没有,这么狠心丢下我一个人?不可能不可能,这里面有问题,肯定有问题,冷静冷静。
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跑动声,我拿起桌上的烧水壶,准备和那个男人大干一场,我不信了,拿根牙签我也得他。
脚步慢了下来,他在找我。我躲在房间里,握紧了手中的烧水壶,憋着一口气,安静,寂静,空气好像冻住了一样,我甚至能听见我自己的心跳的声音。
左脚,右脚,左脚,右脚,我想象着他在楼道里小心翼翼的样子。
左脚,右脚……
终于,门口探出来一个头,我甩出手里的烧水壶,精确打击,二话不说,立马冲出去,一个顶膝把他扑在墙上,一个横肘击中了他的眼角。想不到他一拳打中我的右腹部,我缩了缩身子,他一把把我推开,踹回房间里面。我疼得不行,他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果然牙签扎人也疼。
我挣扎着爬起来,越过那个男人,径直跑下楼梯,跑得太急,来不及作出反应,我尽量躲闪,还是把她撞了。我也摔下楼梯,撞得天旋地转,还把我手机摔坏了。谁知她竟然跟没事人似的,还冲下来别我的手把我按在地上。
我起身把她顶到墙上,她才放开了我,我趁机回头看见她的容貌。心想长这么好看偏偏是我的敌人。
正想着,她一脚飞来,又把我踹飞。慌乱之中我抓住她的脚踝,我向后飞去,同时她劈了一个一字马。心想真他妈牛逼。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正中我的脸颊,我能感觉到眼角肿起来的血块和咬破的口腔,还有滚下楼梯的的眩晕。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冲下楼梯,一脚踢中的肚子,还好我用手挡了一下,不过还是很疼。
我向后翻滚,刚试着爬起来,她又是一个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