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响头皮一阵发麻,他好不容易躲过追杀,只想找个地方安心修炼,谁料这妮子非要大半晚在湖里洗澡。
现在好了,自己清白没了,还要被人家冠上一个淫贼的名头。
“风紧扯呼!”念头一起,他脚跟碾地,身形微动,就要发力狂奔。
“站住!”
湖中那清冽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带上了一丝急切,仿佛生怕他真的跑掉。
“郝响,彭城左卫之子。”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郝响瞬间僵在原地,她怎么会知道这个?
郝响父亲只是个小城的低级官吏,在偌大的南陵学府怎么会有人知道?
不给他思考的时间,那声音继续传来:
“苍南书院杂役弟子,与王徐安祉交好。数日前于百炼坊开出金色宝血,随后下落不明。”
“我说得可对,郝响?”
郝响猛地转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湖中那道身影,她调查得如此清楚,莫非也是为那宝血而来?
苏婉清的声音放缓了些许:“你以为你能跑到哪里去?你可知,自那日你逃之夭夭后,多少人都在找你,你那好友在学府内的日子可不太好过。”
“王徐……”郝响呼吸一窒,是自己连累了他。
见郝响神色动摇,苏婉清心中稍定,将头探出,郑重道:“目前能护住你那朋友的,只有我。”
话未说完,她对上了郝响直直望来的目光,苏婉清顺着他的视线下意识地低头——
“呀!”
她这才惊觉,自己为了说话方便,水下那若隐若现的起伏曲线,几乎都暴露在了对方的视线之下。
月光映照,水波荡漾。
一声短促的惊呼,苏婉清整张俏脸瞬间红透,如同染上了的胭脂。她猛地缩回水中:
“你……你你先转过身去!我过会再与你说!”
郝响站在原地,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好在经过上次的对决,郝响知道这女子不是自己的对手,心下稍安,依言慢慢地转过身去,背对着湖泊。
身后传来哗啦的水声,是苏婉清正从湖水中走出,踏上岸边。
他能清晰地听到衣料摩擦肌肤的悉索声,显然她正在穿衣,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此时却带着一丝尴尬。
郝响屏息等待,过了好一会儿,身后却再无任何动静,连穿衣声都早已停止。他心中狐疑,试探着低声唤了句:“姑娘?”
四周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姑娘?”他又提高了一丝音量。
就在他身形将动的刹那,一道幽寒的锋锐贴上了他的脖颈。
刺痛感传来,一丝温热的液体顺着颈项流下。
郝响的身体彻底僵住,他眼角的余光能看到,一柄秀丽的长剑,剑身流转着灵光,正稳稳地横在他的咽喉前。
月光下,刚刚出浴的苏婉清,青丝犹带湿气,随意披散在肩头,身上换了一身干净的月白长裙,却掩不住那窈窕身段。
她的脸颊还带着淡淡红晕,然而那双美眸之中,却只有冰冷的杀意。
“姑娘,”郝响强忍着喉咙被利刃压迫的不适,开口道,“我被人追杀,无意中逃到此地,并不知是姑娘的清修之所。不信你看那岸边还有我白天安的捕鱼装置,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苏婉清冷哼一声,手腕微动,剑锋又逼近一分。
“无意?你个淫贼,谁不知道这里是学府禁地,谁不知道我是苏家子弟,你一句无意就想揭过?”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你那点破事,与我何干!”
冰冷的剑锋紧贴着喉咙,郝响能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气息。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有异动,这长剑会毫不犹豫地割开他的喉管。
“师姐手下留情!”郝响立刻认怂,语速飞快,“我愿将藏匿宝血之地告知师姐,只求师姐饶我一命。”
谁知苏婉清闻言,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非但没有收剑,反而猛地挥剑。
她泄愤般向身旁的灌木丛砍去,剑光闪烁,枝叶纷飞。
砍了几下,她“当啷”一声将剑扔在地上,自己却蹲了下去,把脸埋在臂弯里,肩膀轻轻耸动,传出了细碎的哭泣声。
这下郝响彻底手足无措了,他哪见过这阵仗?打又打不得,讲又不能讲,只好也跟着蹲下来。
他保持着安全距离,咳了咳,安慰道:“苏师姐,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看清。”
“天太黑了,我就隐约看到脖子和锁骨,再往下水波晃得厉害,真的,我什么都没看见。”
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详细描述,苏婉清哭得更凶了,呜咽声在寂静的山谷里格外清晰。
郝响一个头两个大,一咬牙,开始掏家底:
“师姐,你别哭了。那宝血我还有一滴残留,你要的话我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