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石头依然我行我素见不得别人身有残缺,在文丘壑亲自送吕贤文去南京的路上,他竟然私自做主把他的手筋脚筋又给治好了。美其名曰:“为了他能更好地行同盟之事。”文丘壑本就是很淡然随意的性格,便一再随他。

这期间少林寺正道禅师听说了武林大会之事,面露欣慰。虽然少林寺此次未参与盛会,会后也未参与排一切事宜,但派人向主管一切杂务的凌志宇送去八王子敬献给少林的物资与银两若干。后面听说武林出师大捷,亲自写下几句话带给吴灵儿:“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吕贤文此次出了聚贤庄之后,心境随之一变。他回想着吴灵儿曾说过的一句一句话,内心深处波涛汹涌。心想一小女子尚且如此,我等自诩的大丈夫该当如何?他忽然很后悔曾经做过的事,忽然很厌恶朝堂的那些尔虞我诈,口诛笔伐,忽然很期待接下来自己答应武林的三件事。石头要为他医治手脚,他没有拒绝也没抱什么希望,只是求生的本能驱使他不放过任何的一丝机会。待到双手双脚恢复如初,他又变得很感慨:“这些江湖之士读书甚少,状似痴呆,行事莽撞,但身上与生俱来的那份责任感、正义感、使命感极强,这份极强的意念驱使他们行事作风向往大我而忽视小我。这,却又是自己这些苦读圣贤书之人所无法比拟的。”因此,在之后的政治生涯中,他穷其一生都在为大明的边境军备摇旗呐喊,都在对文官集团‘欺辱’武官抱持敌对态度可惜而孤军无援。“一人的力量太小了”他死之前感叹,冲他的儿孙们留下遗嘱:“此生无论从文从武,绝不可再行两者对立之事。”

文先达又找到了生命的意义。他没想到在行将就木的耄耋之年,居然还能走上自己曾经退却发誓再也不再回来的战场。他在这里充当总军师的角色,同董艺高等人一起辅佐吴灵儿排兵布阵,调兵遣将,打赢了一场又一场的战争,杀了一个又一个杀我民众犹如宰杀牲畜一般的海盗、倭寇、匪徒。在他生命的最后,他依然保持着指着地图分析利弊的姿势,待到文丘壑发现异常走过去探他的气息才发现他早已气绝多时。

文丘壑并没有哭,他已经由之前的纨绔子弟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小将军。他静静地看着祖父的遗体,轻轻为他闭上双眼,只身抱着他走了出去。谁也没有拦他,谁也没有问他要干什么,要去哪里?只是仍由他按照他自己独特的方式送走了自己亲爱的爷爷。

小四成了灵儿的左膀右臂,大多数的时候他既是前锋又是侦察兵,既是安全员又是后勤部长。他无时无刻不陪伴在吴灵儿的身边,随时关注她的指令与想法。虽然已经认下了朱紫霞,又有了飞剑门这一大门亲人,但在他内心深处,最在乎最无防备的依然是吴灵儿与石头。与他们在一起时,他也是最真实的状态。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想说话就不说,不想做事就大家一起静静地待着。29号被朱紫霞派来做他的贴身丫环,但他从未将她如此对待,他像哥哥一般待她像战友一般同她相处,让她体会到了人间真正的温馨之情。

石头心甘情愿扮演起了军医的角色,谁有个刀伤剑伤都由他来处理,顺带还给驻地周边的民众也把脉问诊。好在他的半个师父送来了那一对双胞胎,两人在师父的嘱咐下以及燕小燕的恐吓下,心甘情愿当起了他的小跟班。

燕小燕一开始很不习惯这种行军的生活,她大小姐的脾性时不时上来就会对着吃食,住宿疑惑平民的愚昧与无知发一通火。有一次遇到一个小孩儿她刚想将手中的吃食给他,就被小孩儿的母亲以非常戒备的眼神打掉小孩手中之物,嘴上说着:“朗朗乾坤之下,这些大白天还拿着刀剑之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她刚想上去理论就被凌云拉了回来,劝道:“师妹,你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计较。”

灵儿自从当了盟主之后,越干越有劲儿,在自己主动承担与文老爷子董艺高等人被动帮扶下,处事越来越游刃有余。临渊阁她只光顾过一次,之后的每次都由琉璃球或者白云间主动给她送些要看的书。她在军事一途上逐渐进入了状态,对于运兵之道有了自己的见解,她认为要打胜仗除了要有过硬的本领外,士气、粮草、武器、规则、操练等同样重要。因此,她请赛张飞父子专门组建了一个小的团队制作兵器做支撑,又连同董艺高一起制定了军纪军规与行军打仗之各部规章与战术要点,最后时不时便请文先达、朱子城等老前辈给大家鼓舞士气,讲解敌寇的武器与用兵之道。在这样战备各方面兼修的组织下,这只武林之人组建的防护队所到之处令贼寇丧胆,令海盗匿迹。后来,杨应龙起兵叛乱,明廷调集了全国20多员著名将领、15省正规军与西南各土司军共24万人征讨不得。灵儿看生灵涂炭,普通百姓深受其苦,同董艺高商议之后,董艺高接洽上刘綎,灵儿率军前往支援,最终协助刘綎攻破播州,杨应龙被迫退守海龙屯。最终,杨应龙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自缢而亡,史称‘播州之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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