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看着这位老臣，眼睛微微眯起，心中暗道：“果然来了！”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耳朵仔细听着淳于越的话，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此时，他能听到自己沉稳的心跳声，感受到衣料轻柔地贴在皮肤上。

老臣名叫淳于越，是出了名的老顽固，最喜欢搬出老祖宗的规矩说事。

扶苏早就料到他会跳出来，只是没想到他会拿出所谓的“功绩考核法”。

淳于越摇头晃脑，唾沫星子横飞，扶苏甚至能感觉到有些细小的飞沫溅到自己脸上，淳于越将那所谓的“功绩考核法”吹得天花乱坠，仿佛是什么旷世奇宝一般。

他说，这套考核法自秦国建立之初便已存在，是秦国历代强盛的基石，比扶苏提出的关键绩效指标（KPI）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说得好像扶苏剽窃了老祖宗的智慧一样。

朝堂上的气氛再次凝固，落针可闻，扶苏能听到自己轻微的呼吸声，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沉甸甸的。

大臣们有的交头接耳，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像是一群蜜蜂在低鸣；有的低头沉思，眼睛盯着地面，仿佛要把地砖看穿；还有的偷偷观察着秦始皇的脸色，眼睛不时地快速瞟向秦始皇所在的方向。

扶苏听完淳于越的长篇大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嘴角肌肉轻轻牵动。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袖，手指触碰到柔软的布料，这才开口道：“淳于大人所言，本公子并非没有耳闻。只是，时代在变，社会在发展，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固然宝贵，但也不能一成不变。大人所说的‘功绩考核法’，本公子也曾研究过，其内容空泛，缺乏可操作性，与如今的社会发展脱节严重，早已不适用于当下。”

扶苏顿了顿，继续说道：“就好比大人您说的‘以农为本’，难道现在还要让所有百姓都去种地吗？时代变了，大人！”

淳于越听得老脸一红，却梗着脖子说道：“强国之本在于农业，此乃亘古不变的真理！”

扶苏微微一笑，说道：“农业固然重要，但百业兴盛才能国富民强。淳于大人，您可知如今我大秦的商贾、工匠数量几何？他们创造的财富又有多少？难道这些都不算功绩吗？”

淳于越被扶苏一连串的反问怼得哑口无言，其他守旧派大臣也开始窃窃私语，像是一阵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扶苏趁热打铁，从袖中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竹简，他的手指紧紧握住竹简，能感受到竹简的纹理和微微的凉意，说道：“这是本公子结合我大秦现状，重新制定的考核方案……”他将竹简递给身旁的内侍，“还请父皇过目。”

秦始皇接过竹简，目光如炬，那眼神犹如炽热的火焰，扫视着上面的内容。

大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秦始皇身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秦始皇翻动竹简的轻微声响。

扶苏看着秦始皇，平静地说道：“儿臣以为……”“儿臣以为，我大秦要实现千秋霸业，就不能故步自封，必须与时俱进！”扶苏的声音铿锵有力，在大殿内回荡，撞击着众人的耳膜。

他顿了顿，扫视了一眼众臣，继续说道：“就拿考核来说，‘功绩考核法’空洞无物，如同空中楼阁。我们应该制定更科学、更细致的考核标准，比如……”扶苏忽然停顿，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关键绩效指标！”

“关键绩效指标？”大臣们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疑惑，这又是什么新鲜玩意儿？

淳于越更是吹胡子瞪眼，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发出粗重的喘气声，怒道：“胡闹！这又是哪门子的歪理邪说！”

扶苏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关键绩效指标，即关键绩效指标，简单来说，就是用数字来衡量工作成果。比如，修筑长城，我们可以用修筑的里程数、完成的时间、工程质量等等指标来考核。修筑长城时，若能提前完成规定里程数且工程质量达到上乘，工人不仅能得到更多的工钱，还能获得官府的嘉奖，家人可减免赋税。如此一来，工人们必定会更加用心，长城的修筑速度和质量都会大大提升；发展农业，我们可以用粮食产量、农田面积、灌溉效率等等指标来考核……”

扶苏侃侃而谈，将现代的社会发展模型、管理理念娓娓道来，仿佛在讲解一套通俗易懂的游戏攻略。

他的声音沉稳而自信，大臣们听着，就像在黑暗中摸索的人看到了一丝光亮。

他旁征博引，深入浅出，听得一些年轻官员频频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们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就连一向圆滑世故的叔孙通，也忍不住捋着胡须，胡须粗糙的触感从手指间传来，若有所思。

甘罗更是激动不已，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恨不得立刻将这些知识记录下来，他的手微微颤抖，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握住笔杆。

他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