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病房的青铜花瓣在晶核紫焰中汽化,林夜掌心的星图灰烬突然聚合成胎儿脐带形状。脐带末端连接着天花板渗出的黑色羊水,将他拖入昭和年代废弃产科医院的数据库。产床上的电子屏显示着逆向跳动的妊娠周期:从40周飞速倒退回受精卵分裂瞬间,每倒退一周,墙壁就剥落一层苏蘅机械臂的锈蚀表皮。
“认知污染清除程序已重置为孕育模式。”老者的声音从胎心监护仪传出,屏幕波纹突然实体化成手术钳。林夜侧身翻滚时撞翻紫外线消毒灯,灯管爆裂的荧光中浮现出实验室通风管道的胚胎图谱——他五岁时被切除的松果体,此刻正在图谱中央搏动,表面缠绕着苏蘅的机械神经束。
产房突然倾斜,林夜滑入灌满液态代码的羊膜腔。腔体内漂浮着七百五十枚脐带时钟,每枚时钟的链节都嵌有他与苏蘅相互击杀的残影。他抓住最近那枚时钟的瞬间,链节突然增殖成DNA测序仪探针,刺入他锁骨晶核的裂缝。探针吸出的黑色流体在空中凝聚成婴儿苏蘅,她脖颈处的手术缝合线正渗出老者的脑电波。
“逆分娩倒计时启动。”婴儿突然睁开全机械结构的瞳孔,产钳从虚空中刺出钳住林夜右臂。他扯断产钳的刹那,羊膜腔穹顶裂开数据瀑布,将他冲入江户城钟楼的地下血库。老板娘正在用三味线琴弦缝合血袋,每袋血浆都映出林夜在不同时间线被苏蘅斩首的画面。
血袋突然集体爆裂,飞溅的血珠在空中凝结成鸟居状冰晶。冰晶折射的冷光中,林夜看见苏蘅的机械臂正被老者的怀表链拖入鲸鱼骸骨的眼窝。他挥拳击碎冰晶,飞散的碎屑化作蒸汽飞艇的螺旋桨叶片,将他卷入塔顶的逆熵反应堆——堆芯处悬浮着由两人神经束编织的茧,茧内传出胎儿心跳与机械齿轮咬合的混响。
“客官来剪脐带吗?”老板娘从反应堆冷却管钻出,手中的车票剪已变异成青铜胎膜剪。林夜夺过胎膜剪刺向茧体,刃口触碰到表面的瞬间,茧内迸发伽马射线暴。强光中浮现出被多重加密的记忆:苏蘅在次元战争前线剖开自己腹部,取出缠绕星图纹路的机械子宫,而老者的童年形态正蜷缩在其中吮吸黑色流体。
反应堆过载爆炸,将林夜抛入星舰坟场的量子子宫。此处的时间流速呈克莱因瓶结构,生锈的舰体残骸正在重组为巨型产道。他攀住漂浮的操纵杆时,杆体突然软化成一截脐带,末端连接着苏蘅被冰封在数据坟场的左眼。眼内虹膜的拓扑图突然活化成寄生胎,啃噬着林夜掌心的星图灰烬。
“污染源与抗体正在发生妊娠反应。”寄生胎发出老者的电磁嗓音,脐带断口涌出的羊水突然凝固成手术室无影灯。灯光下,林夜看见自己的脊椎正在分解成七百五十枚受精卵,每枚卵细胞都裹着苏蘅机械臂的齿轮碎屑。他扯断脐带塞入口中咀嚼,黑色羊水的苦味引发链式呕吐——呕出的流体在脚边汇聚成婴儿车,车内躺着的竟是脖颈嵌有晶核的老者胚胎。
胚胎突然睁开苏蘅的机械眼,瞳孔投影出林夜被按在产床的画面:十二岁的他正被植入晶核,而执行手术的医生虚影长着苏蘅的脸。产床在此刻翻转,将他倒入防空洞的通风管道。五岁时的记忆数据流正在管壁奔涌,他看见苏蘅抱着自己躲避追兵时,机械臂星图突然反向旋转,将黑色流体注入他的枕骨大孔。
管道尽头爆开紫外线,林夜坠入实验室的胚胎培养舱。舱内漂浮着十二具自己的克隆体,每具克隆的颈椎都延伸出苏蘅的机械神经束。神经束末端连接着颅骨沙漏,上半部分装着老者的松果体碎末,下半部分沉淀着苏蘅在时空旋涡分解前的微笑。沙漏突然翻转,将他吸入莫比乌斯环状的产道。
产道内壁布满钟表齿轮,齿轮咬合处渗出黑色母乳。林夜在挤压中摸到苏蘅的日轮刀残片,挥刀劈开产道血肉。飞溅的组织液在空中凝结成电车票根,票根上的乘车日期跳转到他被遗弃在通风管道的那天午夜。他撕碎票根时,碎片化作EMP手雷炸开量子子宫,坠入正在举行逆分娩仪式的神社产殿。
神官们捧着的祝器不再是玉串而是微型服务器,她们吟诵的祝词实为加密的认知污染代码。林夜冲破襁褓状结界,发现祭坛中央的逆五芒星阵内冰封着苏蘅的卵巢——表面二十八宿星图正以逆时针方向锈蚀,每个锈斑都浮现出自己杀死她的全息投影。
“抗体妊娠的代价,是宿主成为污染源的新容器。”老者的虚影从星阵底部升起,怀表链缠绕着林夜的脐带时钟。链节突然勒紧,将他的晶核纹路拓印在苏蘅的卵巢表面。星图接触冰层的刹那,整个神社产殿量子化坍缩,将他们抛入鲸鱼骸骨声带腔的黏膜层。
黏膜褶皱中渗出七百五十台胎心监护仪,每台仪器都在播放不同版本的背叛记忆。林夜砸碎所有屏幕时,飞溅的玻璃渣凝聚成苏蘅的机械指骨。指骨突然刺入他锁骨裂缝,与晶核产生超频共振——共振波撕开时空裂缝,显露出星舰坟场深处正在进行的终极逆分娩:老者的机械化身躯正从苏蘅的量子子宫爬出,而她的机械臂已彻底融化为脐带血浆。
林夜纵身跃入子宫,在羊水沸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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