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星儿脚尖刚触碰到仙门地界，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般猛地刹住。
眼前景象惨不忍睹，断壁残垣像是被洪荒巨兽狠狠撕咬践踏过。
青石台阶四分五裂成大小不一的碎块，山门前那株屹立千年的灵柏，如今只剩焦黑扭曲的树干，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不再。
风呼啸着卷着灰烬，擦过她的鼻尖，腐朽和血腥混杂的气息直钻鼻腔，呛得她喉咙发紧。
“怎么会……”她喉咙干涩，话卡在嗓子眼，只能低声呢喃。
农星澜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宽大的白衣被风刮得猎猎作响。他双唇紧闭，缓缓抬起右手，手指轻轻一勾，一片枯叶打着旋儿飞到他掌心。他仔细端详，本该在叶脉里流转不息的灵气，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完全干涸。
“灵脉……枯了。”他的声音低哑，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薄星儿下意识回头，瞧见他脸色比刚才更冷，眼中压抑着怒火，好似随时会喷发的火山。她嘴巴微张，想挤出几句安慰的话，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喧闹声。
两人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途中穿过几处倒塌的屋舍，脚下的残砖碎瓦不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终于，在一堵摇摇欲坠的残墙下，看到几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弟子。
“你们是……留下来的？”薄星儿蹲下身子，轻声问一个满脸是灰的小姑娘。
小姑娘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师父走了，师兄师姐也走了……就我们几个年纪小的，没人带着一起走。”
“张老板说，再不交灵石，就不给我们供应药材和粮食了……”
“张老板？”薄星儿眉头皱成了川字。
“就是那个资源商人，最近来得特别勤。”小姑娘边抽泣边说，“他说咱们灵脉快枯了，要高价换药。”
薄星儿和农星澜对视一眼，后者眼神瞬间一沉，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那位“张老板”。
仓库门口，张老板翘着二郎腿，大喇喇地坐在木椅上，手里抛接着一枚血红色的石头，嘴角挂着嘲讽的笑。
“凤凰血？呵，你们拿这玩意儿跟我换灵石？我可没那么傻。”
薄星儿死死盯着他手中的石头，心脏猛地一缩。那是她曾在外星资料库见过的高能矿物，能模拟神鸟精血的能量波动，实则是魔界抛出的诱饵。
“你跟谁做生意呢？”她走上前一步，语气出奇地平静。
张老板斜睨她一眼，不屑地嗤笑：“关你屁事？你算哪根葱？”
“我是谁不重要。”薄星儿眼睛眯成一条缝，“重要的是，你储物袋里那些东西，咋来的？”
张老板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下一秒，他腰间传来微弱震动，紧接着“咔嚓”一声，储物袋裂开一道缝。
他猛地站起身，想把裂缝遮住，却被农星澜一脚踩住脚踝，疼得他龇牙咧嘴，动弹不得。
“别动。”农星澜的声音冰冷刺骨。
薄星儿伸手探入裂缝，掏出一块黑色晶体——魔核。
空气中立马弥漫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你可真会做生意啊。”薄星儿冷笑，“一边卖资源，一边偷偷往仙门送魔核？”
张老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抖得像筛糠，却说不出一个字。
“这魔核……不是普通的魔界产物。”薄星儿把魔核举到光亮处，“它里面储存的能量，专门用来破坏灵脉。”
她转头看向农星澜：“有人在有计划地摧毁仙门根基。”
农星澜沉默半晌，突然抬手，一道银光闪过，张老板就被封印禁锢起来。
“接下来呢？”他问道。
“接下来，”薄星儿紧紧捏着魔核，目光坚定，“我们用它修复灵脉。”
夜幕悄悄降临，废墟之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四周一片死寂，唯有风声呼呼作响。
薄星儿盘坐在一堆瓦砾中间，手中握着改造后的魔核装置。她凭借外星知识逆向工程，将原本用于破坏的能量重新引导，转化为滋养灵脉的媒介。
“成功了。”她看着仪器上的数据，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下来。
农星澜站在她身后，望着远处漆黑如墨的天际，眉头始终拧成疙瘩。
“你不高兴？”她回头问道。
“高兴啥？”他声音低沉，“我的仙门，在我眼皮子底下毁了。”
薄星儿起身走到他身旁，轻轻拉住他的手腕。
“这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他顿了顿，声音沙哑，“但我就是恨。”
她仰头看着他，夜风吹乱了她的发丝，轻轻拂过他的脸颊。他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冷峻，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你知道吗？”她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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