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袭击后的第三天清晨，我从噩梦中惊醒，枕边结了一层薄冰。梦中我站在一面巨大的镜子前，镜中的影像时而是我自己，时而变成初代雀神，时而又是楚瑶。最可怕的是，醒来后的前十秒，我完全想不起自己的名字。

系统，报告当前状态。我揉着太阳穴问道。

界面弹出，数据令人不安：

[人格融合进度：73%]

[记忆同步率：45%]

[特殊状态：双重魂契过载]

比昨晚又上升了5个百分点。照这个速度，不出两周，程立可能就不复存在了。我抓起放在床头的冰晶发簪——苏雨晴昨天终于把它还给了我——尖锐的末端刺入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洗漱时，镜中的倒影让我怔住——左眼瞳孔变成了冰蓝色，与楚瑶的异色瞳一模一样。我凑近检查，它又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只是错觉。

幻觉越来越频繁了...我喃喃自语。

不是幻觉。白发老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知何时她已站在浴室门口，冰晶雀魂力正在改造你的身体。

我下意识捂住左眼：这正常吗？

对你来说，是。她递来一杯冒着寒气的药茶，喝下去，能暂时延缓变异速度。

茶水入喉，像液态氮般沿着食道流下，左胸的冰晶纹印却因此平静了些。老妪示意我坐下，她枯瘦的手指轻触我的额头，闭眼感应了片刻。

情况比想象的复杂。她睁开眼，神色凝重，你体内不只有双重魂契，而是三重力量在角力——程立的意识，楚瑶的灵魂碎片，以及初代雀神通过系统在复苏。

三重？

就像三张牌互相压制。她取出三张麻将牌摆在桌面——东风、红中、白板，东风代表初代雀神，红中是你，白板是楚瑶。正常情况下应该

她将红中牌摆在最上：你的意识占主导。但牌刚放好，东风和白板就自动浮起，将红中挤到一旁。

现在的情况是，初代雀神和楚瑶的力量都在争夺控制权，而你的自我意识被挤压得越来越弱。

我盯着那三张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楚瑶的灵魂会与初代雀神的力量对抗？他们不是曾经...

恋人？老妪摇头，关系远比这复杂。根据观牌者秘典记载，在暗雀组叛乱前夕，冰之巫女发现了初代雀神的某个黑暗秘密，两人关系破裂。不久后她就为救他而死了。

这个信息如同一桶冰水浇下。楚瑶的记忆中从未提及这段，她留给我的都是美好画面。

什么黑暗秘密？

记载残缺。老妪叹息，但结合蒙面人的话——称你为叛徒——我怀疑初代雀神可能并非我们一直认为的正义化身。

这个可能性太过震撼。如果初代雀神本身就有问题，那么他通过系统引导我，楚瑶牺牲自己阻止融合...一切都说得通了。

我该怎么办？

两条路。老妪竖起两根手指，一是找到方法彻底分离三重力量，但这可能危及你的生命；二是...

学会平衡它们。我接话道，像同时打三副麻将。

她露出赞许的眼神：精确。但需要强大的精神锚点，防止你在过程中迷失自我。

苏雨晴。

她是最佳人选，但还不够。老妪从袖中取出一枚古朴的铜钱，中间有个方形孔洞，这是通灵币，能帮你暂时进入深层意识空间。在那里，你必须直面初代雀神和楚瑶的灵魂碎片，与他们...谈判。

铜钱触手冰凉，表面刻满细小的符文。我正要询问具体用法，基地警报突然响起！

又是袭击？我跳起来。

老妪摇头：是苏丫头触发了警报。她今早去城北调查蒙面人线索，看来有发现。

指挥室里，苏雨晴正在大屏幕前展示一组照片。她左臂缠着绷带，显然经历了一番恶斗。看到我进来，她目光闪烁了一下，很快恢复专业态度。

蒙面人的据点找到了。她调出一张模糊的远景照片，显示城北废弃电厂里有黑衣人活动，更关键的是这个。

下一张照片让我血液凝固——电厂中央竖着一面巨大的圆形装置，边缘镶嵌着四块发光体，形状分明是四圣物牌！

但四牌不是...我摸向口袋里的红中和中牌。

仿制品。苏雨晴冷笑，但能量读数惊人，几乎可以乱真。他们似乎在准备某种仪式。

老妪凑近屏幕：四牌归位...这是要强行召唤什么啊。

明晚子时。苏雨晴指着最后一张照片上的星象图，他们选定的时刻。

我心头一紧——明晚是血月之后第七天，被称为魂归夜，传说生死界限最薄弱的时刻。

必须阻止他们。我握紧铜钱，无论想召唤什么。

会议结束后，苏雨晴拦住了我：单独谈谈。

我们来到屋顶，晨光给她的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