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的院子。云霄那番话如同惊雷,在他脑中反复轰鸣——地痞流氓、构陷、家族蒙羞……每一个词都让他心惊肉跳。他一进屋,便烦躁地挥退了上来伺候的丫鬟,独自在房中踱步,如同困兽。
王熙凤在外间处理事务,听见里面的动静,又见他脸色煞白,神不守舍,不由扬声问道:“二爷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上不自在?还是又在外面惹了什么祸事回来?”她语气带着惯常的讥诮和审视。
贾琏听到王熙凤的声音,更是心头一凛。告诉她?不行!以凤辣子的性子,知道了父亲暗中搞这些龌龊事,还牵扯到外面的地痞,定会抓住把柄大做文章,到时候不仅父亲难堪,自己夹在中间更是里外不是人!说不定还会被她倒打一耙,说自己包庇父亲!
“没、没什么!”贾琏强作镇定,走到外间,“就是……就是天气燥热,心里有些烦闷罢了。”
王熙凤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也没再追问,只是冷哼一声:“知道烦闷就好!省得整日家在外头胡混!园子里如今事多,你也该多上点心!”
贾琏唯唯诺诺地应着,心里却如同压了块巨石。他不敢告诉王熙凤,又不敢直接去质问父亲,更不敢去老太太那里示警。思来想去,他觉得或许可以先去母亲邢夫人那里探探口风?母亲虽然糊涂些,但总归是向着父亲的,或许能劝阻一二?
打定主意,贾琏寻了个由头,便往贾赦院中邢夫人处去了。然而,邢夫人一心只想着巴结丈夫,对贾赦要讨鸳鸯之事本就十分支持,哪里听得进贾琏那些拐弯抹角的劝诫?反而嫌他多事,不懂孝顺,碰了一鼻子灰的贾琏,只能更加郁闷地回来了。
这边贾琏坐困愁城,那边云霄却在积极布局。
傍晚时分,猴子再次潜入别院,带来的消息更加具体。
“老大,查清楚了!癞痢三那伙人,不仅在外面散布二老爷和琏二爷在外吃酒赌钱、行为不端的谣言,还编排了一些关于二房在外面放贷、利息过高的浑话!虽然没什么实证,但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已经有些风声传到府里来了!”猴子低声道,“还有,张德昨日又去了金文翔家,这次没给好脸色,直接撂下话,说鸳鸯若再不点头,不出三日,就让他们一家子(指金文翔一家)小心着点,他(金文翔)在府里的差事也别想要了,他儿子的活计也得黄!”
“好一个贾赦!真是狗急跳墙!”云霄眼中寒芒更盛。散布谣言,威胁家人,这已经超出了内部争斗的底线,一旦败露,贾赦在宗族和官场上的名声都将彻底败坏!
“证据呢?”云霄问道。
“金文翔的老婆吓坏了,偷偷把张德撂狠话时掉在地上的一块玉佩给了小的,说是张德常戴的。癞痢三那边,小的花钱买通了一个记账先生,弄到了他们最近几次收受张德银钱、以及派人散布谣言的具体记录,虽然是抄录的,但有那先生画押。”猴子将一块成色普通的玉佩和几张写满字的纸呈上。
云霄接过,仔细看了看。玉佩是物证,账目记录是旁证,加上之前的碎银和流水,虽然还不足以形成完整的证据链,但用来敲打和引爆矛盾,已经绰绰有余!
“很好。”云霄将东西收好,“继续监视,但要确保自身安全。风声,可以适当放出去一些,让某些该听到的人听到。”他指的是,让关于贾赦雇佣地痞、威胁鸳鸯家人的风声,开始在府内小范围流传,尤其是往贾母、王熙凤、平儿等人的耳朵里吹。
“明白!”猴子领命而去。
云霄知道,是时候再去“点拨”一下平儿了。他需要让平儿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促使她采取行动。
次日,云霄寻了个去王熙凤院外回禀工地收尾事宜的机会。恰好看到平儿正从贾母院子的方向回来,脸上带着几分忧色,想来也是为了鸳鸯的事情。
“平儿姑娘。”云霄上前行礼。
“云校尉。”平儿见到他,脚步微顿,勉强笑了笑。
“看姑娘似乎心事重重,可是老太太那边……还在为大老爷的事烦心?”云霄故作关切地问道。
平儿叹了口气:“老太太这几日确实精神不大好。鸳鸯姐姐也是整日愁眉不展。”
云霄也跟着叹息,语气沉重:“唉,本以为大老爷被老太太驳回,此事或能平息。谁知……这外面的风言风语,不仅没停,反而愈演愈烈了!”
“外面的风言风语?”平儿心中一紧,立刻追问,“云校尉听到什么了?”
云霄脸上露出“义愤填膺”又“欲言又止”的神色:“姑娘,有些话……我本不该说。但事关府第名声,甚至可能牵连到二老爷、琏二爷他们……我实在是不吐不快!”
他压低声音,将猴子打听到的、关于贾赦雇佣地痞流氓散布二房谣言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自己的消息来源,只说是“外面听到的、越来越不像话的传闻”。他还特意强调了“癞痢三”等人的凶悍和不择手段,暗示这些人可能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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