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慢嗤笑一声,他居高临下打量赵听听,眼里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赵听听,你凭什么叫我阿慢,你又哪来的脸跟我提复合?”
赵听听抬手想去摸沈慢的脸,却被他一掌拍开,白皙的皮肤立马红肿起来。
她眼里蓄满泪水,颇有一幅柔弱小白花的模样。
“阿慢一年前的事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赵听听,你特么的别逼我扇你。”
沈慢声音发颤,指甲快要嵌进肉里,他一字一句道:“你应该知道,我沈慢从不,打,女,人。”
赵听听毫无征兆的搂上沈慢的脖子:“阿慢,我忘不掉你,我们……”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慢一把推开。她毫无防备,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墙上,疼痛感瞬间传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赵听听,你特么别碰老子!有病是不是?”
沈慢的声音震破天,他眼眶泛红,呼吸急促,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嘴角抽了抽,抬手就要打赵听听。
巴掌还没落下,沈慢就被几个五大三粗的老师按住。
“沈慢,你又在学校闹事!”
这时候的沈慢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挣扎着:“放开我!”
“沈慢,安静点!”
赵听听站起来,她装模作样的抹了把眼泪,声音柔柔弱弱:“张老师,这不怪沈慢,都是听听的错。”
“赵听听你特么的给老子闭嘴,我今天打的就是你。”
沈慢的声音吸引了教室里自习的学生,一个个都把脑袋探出来。
虽然高三是人生转折的关键时期,但槐南不像东河,每个人都抱着上大学的决心。
许忘娇虽身在教室,但心早已飘到走廊。
她听着走廊外的声响,问云归:“沈慢和赵听听又怎么了?之前也没见沈慢要对她动手啊?”
云归在英语书上记下一个知识点,耸耸肩:“谁知道呢,可能是赵听听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吧。”
“可能吧,毕竟沈慢从不打女生的,刚刚他居然说要打赵听听。”
云归突然来了精神,她问:“对了,你说沈慢和赵听听之前的事,到底是什么啊?”
那件事,听得云归有些心慌,对沈慢的那种怜悯也愈发强烈。
一年前,不知道是一时兴起还是蓄谋已久,赵听听带着她的那一群小迷妹,打印了无数张沈慢的黑白照,她们在那些照片上写上红字,然后一张张贴在教室的走廊上。
“灾星”。
“害死自己亲妈的杀人凶手”。
“沈慢咋还不死”。
“活着干啥?不如下去陪你那早死的妈”。
“去死吧,好吗”。
她们带了一群小混混,把沈慢堵在小巷子里打了一顿。
最后,沈慢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他被拖到沈母的坟前,被逼着磕头认罪。
那天下午,沈慢把额头都给磕破了,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妈妈,我错了,我是灾星……
于是,沈慢便有了灾星这个外号。
这件事,学校和沈父都没有管,只有他一个人承受着这些痛苦。
他一个人躲在阴暗的角落,像一株野草,熬过了风吹雨打,依旧坚强的活下去。
云归沉默。
她的心里对沈慢的怜悯又多了一分。
有一瞬间她甚至在想,要不我把他从深渊里拉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