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色光柱在天际悬了三日。
陈砚蹲在避难所顶楼的通风管道上，嘴里叼着半根烟，目光锁着那道刺破云层的光。
第三日清晨的阳光穿过烟雾，在他后颈的系统标记上投下细碎光斑——那是块淡金色的菱形印记，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频率吻合度97.3%。顾昭昭的声音从楼下实验室传来，通讯器里混着键盘敲击声，父亲留下的密钥芯片在扫描时产生了共振，就像...就像钥匙在找锁孔。
陈砚把烟头按灭在管道边缘，指腹蹭过牛仔裤上洗得发白的猫爪补丁——那是他十六岁在夜市摆摊时，隔壁卖手作的姑娘硬塞给他缝的。终焉协议的封锁呢？他翻身跳下楼，花衬衫被风灌得鼓起来。
他们在光柱周围布了因果清剿部队。林戟的声音从走廊传来，金属护手在墙上磕出清脆的响。
这位战狂队长正用军刀刮着战术靴上的血渍，刀面映出她紧绷的下颌线，昨天我带人去探过，那些杂碎的能力能篡改感官，明明看到是条路，走过去就变成悬崖。
苏挽月从医疗室探出头，消毒水味裹着她清冷的声线：但他们篡改不了你的系统。她手里捏着个玻璃试管，里面浮着片淡蓝色的鳞——那是前日陈砚被变异蜥蜴抓伤时，系统自动分泌的修复液凝结的产物，你后颈的标记，在扫描时会干扰因果律。
陈砚倚着门框笑，食指敲了敲自己太阳穴：所以我打算用签到功能当雷达。他从裤袋里摸出块皱巴巴的地图，摊在实验室桌上，每日零点自动签到能探测半径五百米的能量波动，这三天我已经画了半张地下结构。他指尖划过地图上歪歪扭扭的红圈，终焉协议的监控网有漏洞，他们没想到有人能靠躺平探路。
顾昭昭推了推无框眼镜，发顶翘起的呆毛随着动作晃动：需要验证。她的终端突然弹出一串绿色代码，但今晚月相是血月异变时的位置，地磁场扰动会削弱因果清剿的覆盖范围——
行动夜。林戟猛地合上军刀，金属碰撞声惊得顾昭昭缩了下肩膀，我带突击组在地表牵制，你们三个进核心区。
不行。苏挽月把试管收进白大褂口袋，清剿部队的能力会加速伤口恶化，你留在地表会成为活靶子。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银十字架——那是异变前最后一位病逝患者家属送的，我跟陈砚一组，顾昭昭负责技术，你...负责骂人。
林戟的浓眉拧成疙瘩，刚要反驳，陈砚已经拍了拍她肩膀：老林，你刀快，但清剿部队的能力是看见即锁定。他指了指自己眼睛，我这种能被系统屏蔽的，当诱饵最合适。
深夜的废墟像头沉睡的怪兽。
陈砚猫着腰穿过半堵残墙，靴底碾碎片锈迹斑斑的铁皮，刺耳的声响在寂静里炸开。
三秒后，他听见了脚步声——七个人，三男四女，进化者特有的能量波动像刺进皮肤的针。
在那边！
探照灯的白光刺破黑暗时，陈砚故意踉跄了下，让自己暴露在光束里。
他反手摸向腰间的符纸袋，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检测到特殊地点：因果清剿巡逻区，是否立即签到？】
来啊！他扯着嗓子喊，花衬衫在跑动中扬起，爷爷我今天没吃早饭，正愁没力气——
左肩突然一热，是枚能量弹擦过。
陈砚借势滚进废弃的公交车厢，血腥味在嘴里漫开——他故意没躲。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签到成功，获得道具：因果屏蔽符（稀有级），效果：覆盖5人30分钟内的因果轨迹】
他摸出符纸的瞬间，车厢外的脚步声突然乱了。目标呢？有人喊，刚才还在这！
陈砚贴着车窗缝隙往外看，七道身影在探照灯下团团转，像被抽走了记忆的提线木偶。
他捏着符纸猫腰钻出车底，往约定的汇合点打了个唿哨——三长两短，是他们在避难所时定的暗号。
动作够骚啊。林戟的声音从左侧瓦砾堆传来，军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要不是知道你能屏蔽因果，我差点以为你真被砍了。
苏挽月从另一侧的广告牌后现身，医药箱的背带在她肩头绷成直线：伤口。她指了指陈砚左肩的焦痕，需要处理吗？
系统自动修复了。陈砚晃了晃后颈的标记，符纸在掌心发出淡金色微光，走，顾昭昭那丫头该等急了。
地下研究所的入口藏在间坍塌的超市里。
顾昭昭蹲在收银台后面，终端的蓝光映得她眼底泛青：入口被量子锁封了。她推了推眼镜，但锁的频率和父亲密钥的共振...看这个。她调出段波形图，两条曲线在某个节点完美重合，锁在等钥匙。
陈砚摸出符纸按在墙上。
符纸接触墙面的瞬间，金色纹路像活物般爬满水泥，锁孔位置的墙体突然泛起水波似的涟漪。系统说这是特殊地点签到奖励。他笑着退开，躺平的好处，就是总有点意外之喜。
通道里的霉味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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