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决战前夕

祭坛的风卷着残雪掠过众人后颈时,澹台烬玄的指尖还攥着那截染血的青灰碎布。碎布边缘的纤维刺得掌心生疼,像影歌总爱揪他衣袖时的力道。

那小子总说他闷葫芦,偏生自己偷偷跟着去后山采灵草时,又要把青灰麻衫的下摆塞他手里,说“拉紧了别摔着”。

“小玄。”铁拳的粗嗓门带着喘,巨斧在石地上拖出火星,“冰龙的鳞片还剩三片,够给影歌打副护腕。”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斧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小子命硬,上次被蛇妖抓去还咬断了妖怪的尾巴呢。”

冰霜女皇的冰晶盾碎片在她指尖重新凝结成细链,绕上手腕时发出清脆的响:“冰原的雪狼能追踪百里内的血气。”

她冰蓝色的眼睫颤了颤,“三日后月全食,我让族里的驭冰者在北边布下冰幕,暗影的传送阵会被冻住。”

幻影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月光立刻扶住他的背,指尖沾了点药粉按在他喉间。药香混着血锈味飘过来,幻影师扯出个苍白的笑:“我分身在暗影地牢见过影歌。”

他的声音像砂纸擦过石板,“他左小腿中了毒箭,右肩有道深可见骨的刀伤——但还活着。”

“咔。”碎布在澹台烬玄掌心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他望着幻影师染血的嘴角,系统的冷却刺痛从后颈窜到脊椎,却比不过心脏被攥紧的疼。母亲的血字在储物袋里发烫,骨牙贴着大腿,月全食的倒计时在识海炸成红光:“3日12时。”

“回村。”他的声音哑得像生锈的剑,转身时衣摆扫过祭坛裂缝里的黑雾。那缕黑雾突然扭曲成影歌的脸,眉眼弯弯地喊“小玄哥”,下一秒又变成邪神怨毒的冷笑。

澹台烬玄瞳孔骤缩,指尖的混沌之力不受控地涌出,黑雾“滋啦”一声被烧得干干净净。

“走。”他当先迈出祭坛,靴底碾碎一块紫晶碎片。身后传来圣光使者念诵净化咒的声音,圣焰裹着最后一点污秽化作星尘。

幻影师被月光半扶半架着,冰霜女皇的冰龙残魂在头顶盘旋,铁拳的斧柄敲着地面,每一步都像敲在澹台烬玄心上。

回村的山路被夜露打湿,田埂边的狗尾草还沾着白天的阳光味。王小虎举着火把在村口等,见他们身影出现,立刻跑过来:“阿婆煮了南瓜粥,还有你去年藏的桂花酿——”

他的话卡在喉咙里,目光扫过众人的伤,火把晃了晃,“影歌那混球又跑哪疯去了?等我逮着他——”

“他在暗影手里。”澹台烬玄打断他。

王小虎的火把“啪”地掉在地上,火星溅在他麻鞋上,他却像没知觉似的,猛地攥住澹台烬玄的手腕:“我跟你们去。”

“不行。”

“小玄哥——”

“你得守着村子。”澹台烬玄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碎布传过去,“暗影可能会拿村民要挟,你是他们的主心骨。”

王小虎的喉结动了动,突然转身冲进夜色里,再回来时肩上扛着半人高的木弓,背后插满淬了雄黄的箭:“我守着,但影歌要是少根汗毛——”他没说完,把木弓往石桌上一放,“粥在灶上温着。”

接下来的三日像被抽了线的风筝,过得又急又乱。月光每天半夜翻窗回来,发梢沾着暗影据点的霉味,把偷来的羊皮卷拍在饭桌上:“三长老负责传送阵,右护法管刑房,大首领住在地下宫殿——”

她转动着匕首,刀刃映出她发亮的眼睛,“地牢地图在第三张,影歌关在丙字七号房,门口有机关兽。”

铁拳在晒谷场支起铁匠炉,火星子溅得老高。

他把冰龙鳞片砸得“叮叮”响,汗水顺着络腮胡往下淌:“护腕要刻雷纹,防暗影的毒。”他突然停手,锤子砸在铁砧上,“那小子要是喊疼,我就说‘老子当年被熊瞎子拍断肋骨都没哭’。”

冰霜女皇在村外布冰阵,指尖划过地面,冰晶顺着田垄爬成锁链。

她的冰甲上凝着霜花,见澹台烬玄过来,突然说:“我小时候被冰魔抓去,是母亲用命换我逃出来的。”她转身时冰甲发出轻响,“所以我懂你找生母的心情。”

幻影师在柴房养伤,窗纸被风掀起一角,能看见他闭目结印,分身从门缝里钻出去又钻回来。

月光端着药碗进去,出来时对澹台烬玄比了个“七成”的手势。

圣光使者每天黎明前绕村走一圈,圣焰在指尖跃动,烧去所有阴邪气息。

他经过晒谷场时,对铁拳点头:“你的斧刃需要净化。”铁拳把斧子递过去,圣焰舔过斧面,原本暗红的血锈褪成银白。

月全食前一夜,澹台烬玄坐在老槐树下,望着储物袋里的符文石。

母亲的血字在月光下清晰起来:“寻冰渊,见生母。”骨牙突然发烫,系统提示在识海炸开:“月全食倒计时:0时17分。”

“该走了。”

众人在村口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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