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的指节在娜塔莉后颈轻轻摩挲，能触到她皮肤下细微的震颤。

她的神血还在渗，却不再是灼人的滚烫，反而带着某种清凉的黏性，顺着他振金战衣的纹路爬向胸口的太极漩涡——那里正翻涌着共生体黏液与金色神血交织的光流，像活物般吞吐着能量。

规则碎片......娜塔莉的声音像浸在水雾里，睫毛上还凝着血珠，古神把我们的记忆当砖......她突然攥紧他战衣的领口，腕间那道与他颈间烙印吻合的金纹猛地亮起，看永恒之井！

陆凛抬头，纳米义眼的数据流瞬间覆盖视野。

绯红雾气里的六芒星已不再是雏形，每根光链都在吸收祭坛飘落的光雨，中心处隐约能看见无数碎片在旋转——是复联大厦的玻璃渣、索科维亚的断剑、甚至他当年在九头蛇实验室被烙下编号时飞溅的火星。

古神把我们的记忆碎片当建筑材料！旺达的尖叫混着咒语炸响。

她站在永恒之井边缘，猩红能量从指尖喷涌而出，可眼瞳里的血色却比以往更浓，像两团要烧穿灵魂的火焰，那些被抹掉的、被遗忘的......都成了它们重构规则的砖！

轰——

黑暗钢铁侠的掌心炮撕开偷袭的触须，反震力让他踉跄半步。

这具变体战甲的能源核心正疯狂闪烁，像将熄的烛火。

被击碎的触须却没流出黏液，反而从断口处涌出漆黑的空间裂隙，像无数张在吞咽光的嘴。

托尼？山姆的无人机从裂隙上方掠过，摄像头传回的画面让陆凛瞳孔收缩——裂隙里飘着的不是星尘，是成串的记忆气泡：小辣椒在圣诞夜摔碎的酒杯、佩珀在医院签署的放弃治疗书、还有托尼·斯塔克在宇宙尘埃里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护心镜上凝结的冰花。

你以为自己在拯救？

触须主脑的黑色眼球突然泛起幽蓝，托尼·斯塔克的幻影从中走出。

他穿着经典的马克三型战甲，面罩却没闭合，露出的半张脸爬满黑纹，看看另一个你的结局——

黑暗钢铁侠的胸甲突然弹出全息投影。

灭霸的紫色手指在虚空中捏拢，响指声像闷雷滚过战场。

陆凛看见自己的变体跪在化为焦土的纽约，怀里抱着的娜塔莉变体胸口插着无限宝石，血正往裂开的振金战衣里渗；旺达变体的混沌魔法变成纯黑，正把复联大厦的残骸砸向幸存的老弱妇孺。

不——黑暗钢铁侠的战甲发出金属扭曲的哀鸣，能源核心的闪烁频率骤然加快。

陆凛注意到他护腕内侧刻着PEPPER的烫金小字，在裂隙的光里忽明忽暗。

观察者的观测线！娜塔莉突然按住额头，金纹顺着她的手臂爬上陆凛的手背，规则碎片里藏着......他们在记录所有可能的失败！她的神血与旺达的混沌魔法产生共鸣，永恒之井的六芒星突然多了一道金色光轨，像根银针扎进旋转的记忆碎片堆。

陆凛的共生体纹路在掌心发烫。

他想起红骷髅逃窜时带起的能量波动——那是斯塔克科技特有的反重力场残留。抓住！他低喝一声，黑色黏液从战衣缝隙涌出，精准裹住飘向裂隙的科技残片。

振金战衣表面立刻浮现出量子纠缠的纹路，像无数小蛇在皮肤下游走。

你们的羁绊就是最大的漏洞——

触须主脑的眼球突然分裂，每块碎片都变成洛基的面容。

他们咧着相同的笑，尖牙在光里泛冷：爱会让人软弱，守护会让人盲目......成百上千个洛基同时抬手，指向旺达——她眼瞳里的血色已蔓延至全身，猩红能量变成了令人作呕的酱紫色，正不受控制地撕扯六芒星的光链。

旺达！陆凛想冲过去，却被娜塔莉拽住。

她的金纹正与他颈间的烙印共鸣，烫得他几乎要喊出声：她在对抗古神的侵蚀！

规则第二条说......羁绊值得被守护...

话音未落，旺达的指尖突然迸发出彩虹色的光。

那光比任何混沌魔法都要纯粹，像把染了七色彩虹的剑，直接刺穿最近的洛基面容。

被击中的碎片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化作黑雾消散时，陆凛看见里面裹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是西景镇的旺达，正举着用锡箔纸折的王冠，说要当公主。

能量耗尽！黑暗钢铁侠的警报声撕裂战场。

他的战甲开始剥落，露出底下布满机械义肢的躯体——那是个至少经历过二十次大手术的托尼变体，肋骨间还插着未取出的弹片。用我的宇宙残片补上缺口！他吼着，将核心从胸腔里拽出。

能源核心的光芒比任何宝石都要耀眼，带着他最后的温度，坠入永恒之井。

井底突然升起金色符文。

陆凛感觉胸口一热，颈间的烙印竟与符文产生共振。

振金战衣的量子纹路瞬间覆盖全身，他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