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怀玉赶忙把兄弟姊妹们都召集到一起商量对策。怀玉一脸严肃地说道:“刚才钦天监的刘江到府里来说,杀死张茂的凶星正照着咱们家。他还没向皇上奏明,就先来给咱们通风报信了。我琢磨着,明天一早他要是奏知圣上,圣上肯定会派人来拿问咱们。朝廷向来听信谗言,咱们已经屡次被害,再辅佐这样的朝廷又有什么好处呢?况且,哪朝哪代没有奸臣啊,他们仗着自己是文臣,就肆意欺凌咱们武将,咱们这些武夫可受了太多窝囊气!依我看,趁着圣上还没下令拿问,咱们赶紧召集家中的兵将,一起逃上太行山,这样不就能彻底摆脱这些烦心事了吗?不过,有一件事挺棘手,爹爹现在病重,要是惊动了他,他肯定会气得闷死过去,这可怎么是好呢?”
宣娘思索了一下,说道:“这倒不用担心,我有一辆安云车,把爹爹载在上面,就跟走在平地上一样安稳,绝对不会有什么闪失。只是你爹爹为人忠勇,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押着你们去朝廷认罪的。”公正接着说:“咱们吩咐大家,千万别把这事告诉爹爹。麻烦姑娘您进去探问病情,想法子把爹爹哄骗到安云车里,咱们立刻就启程。”
宣娘听后,走进文广的卧房,关切地问道:“贤弟,你这病势怎么样了?”文广一脸虚弱地回答:“我看是没救了。”宣娘劝说道:“贤弟,你起来,换到一间清净的屋子去住,把家里大小事务都抛到脑后,隔绝鸡犬声和人言,这样或许能避开一些无常灾祸。”文广不知道这是计,在宣娘的搀扶下,挣扎着爬起来,进了安云车。
当天夜里,怀玉就吩咐家人和护卫军士,把宝物、辎重收拾好,用车辆装载,马匹驮运,一切准备妥当后,浩浩荡荡地朝着太行山进发。
第二天一早,范夫人又进宫向神宗奏报:“陛下,臣妾打探到,那些强盗竟然是无佞府的杨怀玉等人。他们把脸涂黑,闯进臣妾府中,将全家杀害。恳请陛下下旨捉拿他们。”蔡京在一旁说道:“要说仇隙,杨府和张茂之间确实有可疑之处。但也不能就此断定就是杨府的人杀了张茂全家,还是得等钦天监官员来奏报,才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还没说完,刘江就进来奏报:“陛下,凶星照着杨府。”神宗一听,顿时龙颜大怒,立刻下旨让孙立率领三千羽林军,把杨府团团围住,将杨门全家抓来,斩首示众。旨意刚下,负责巡守外边城的御史汪万顷就来奏报:“陛下,杨府全家在五更天城门一开的时候,就全都涌了出去,朝着太行山方向去了。”
周王听了,大惊失色,说道:“国家有奸臣当道,忠良之士就难以立足啊。之前张茂伪造书信,欺君罔上,陷害忠良,论罪当斩。可陛下您宠爱他,没有追究他的罪责。那时就已经让杨府众人心中不满了。如今张茂死了,凶手还没抓到,杨府的人知道陛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担心灾祸降临到自己头上,所以才远走高飞,为了保全自身而离开,毅然决然地放弃了爵禄,逃上了太行山。但要是将来四方蛮夷叛乱,陛下再派遣何人去征讨呢?”
神宗焦急地问道:“那依爱卿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置?”周王回答说:“依臣之见,陛下可以颁发诏书,召回杨怀玉等人,让他们仍住在无佞府中。同时,敕令重新修建天波楼,对于张茂之死等相关事情,都不再追究,这样或许可以挽回他们的心。”神宗觉得有理,便同意了周王的奏请,马上让周王带着诏书前往太行山,召回杨怀玉等人,并赦免他们之前的罪过。
周王领了圣旨,立刻赶往太行山。没过几天就到了,怀玉等人出来迎接。周王说道:“圣上有诏,大家跪下来听我宣读。”怀玉等人赶忙摆好香案,整理好朝服,恭敬地接旨。周王宣读完毕,怀玉等人接过诏书,叩头谢恩。之后,他们摆酒款待周王。
席间,周王问道:“国公在哪里呢?”怀玉回答:“老父亲病情十分严重,恐怕时日无多了。”周王关切地说:“让我进去看看怎么样?”怀玉赶忙推辞:“不敢劳烦殿下。”周王说道:“咱们都是自家人,哪能这么见外。”怀玉赶忙叮嘱:“殿下千万别说咱们上太行山这件事,要是让老父亲知道了,他肯定会气得闷死过去。”周王疑惑地说:“你这说的什么话,他现在都已经在太行山上了,还能不知道?还需要我来告诉他吗?他要是不知道,当初又是怎么到山上来的呢?”怀玉无奈,只好把用安云车接爹爹上山的事情告诉了周王。周王听后,点头答应。
见到文广后,周王关切地问:“老丞相,您的病体怎么样了?”文广感动地说:“劳烦殿下挂念,我恐怕不久就要与世长辞了。只是一直对殿下的恩情念念不忘,感激不尽啊。”说着,不禁老泪纵横。周王见文广情真意切,病情又十分危急,也忍不住落泪,安慰道:“老国公,您再忍耐一下。”周王担心会惊吓到文广,便把上太行山等事隐瞒了下来。随后,周王告辞出来,对怀玉说:“圣旨是召回你们回汴京,你们赶紧动身吧。”
怀玉坚定地说:“臣宁可死在这里,也不会回去了。”周王劝说道:“你不回去,难道要做背逆朝廷的臣子,背负不忠的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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