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废墟之上，灵台再筑。修真之火，重燃虚空。
—
“东街那一块，还能扩三丈。”
“药材行往西靠，不与符阁重叠。”
“杂役与外门摊位分隔，不可抢行。”
林烨一边扫过手中卷轴，一边以灵识投点，将几道淡蓝色灵光打入虚空。识点落地，顷刻之间，一块地脉阵基便泛出阵纹光影。
重建工程，已进入第五日。
虚空城，一度被雾岭迷阵封锁、弟子惨死的废城，如今终于再现人气。可此番“再建”，非长老所令，也非天元宗宗旨驱动。
是林烨，主动请命。
“修者之地，不可唯战。”他当时只说了这句话。
起初没有几人当真，可五日过去，一座座简制灵棚、制符台、炼药灶、交易阁……从废墟上如雨后春芽般冒出。
市肆未全开，人气未回城。
可希望，开始聚了。
—
“林师兄，这里——火阵不稳。”一名外门弟子满头大汗奔来。
林烨一转头，已跃至半空，手中灵符飞落，空中灵火猛地炸开一阵金红涟漪。他以掌控火灵阵之法逆冲其心，拢火三尺，再凝内阵。
火光瞬稳，炉台归元。
“阵核不要贴符下层，那是引灵脉之地。”林烨落地，语气平和，“会反噬。”
弟子满脸通红：“是我大意了。”
“你能看到问题，已是第一步。”林烨回身，“错，不怕。”
“怕的是，不再敢试。”
他一边说，一边继续以灵识标记下一个区域。
身边聚来的弟子越来越多，有人递水，有人搬符架，也有人从旁记下阵图结构与识线走法。
没人拿他当“前辈”，也没人怕他是“发号施令”的人。
他们只知道——林烨在做事，而且事做得对。
—
傍晚时分，集市西北角，一方残破石台已修复七成。
这是最初灵台所在地，如今被林烨重新命名为：
“拾灯台”。
“灯者，启而不息。”林烨在讲解阵基时，说了这一句，“照人照己，非为尊位。”
这句话，被抄在一块木匾上，挂在市集入口的灵木门扉上。
刚开始，还有人觉得这太“文气”，可那天夜里，第一批伤愈归来的外门弟子聚在门前，说了一句：
“我们活着回来，看见这匾，像真的还能再修一次道。”
没人再笑。
—
夜间，林烨独坐于一口未封的丹炉前，手中把玩着早已冷却的“识纹石”。
“还差北角的阵基，明日得请阵修前辈帮一次。”
他闭目，灵识微探，一道熟悉气息自远而至。
“你又偷看我几日了。”林烨睁眼，语气不急。
竹林之外，一道灰青道袍的身影缓步而入。
秦浩然，未带灵剑，袖口略卷，眼神清淡如旧。
“你现在……不叫我师尊了？”他语气轻微，有几分玩笑味。
林烨低头：“不是不敬。”
“而是现在，我知道‘敬’和‘信’不一样。”
秦浩然眉头微挑，没再辩。
他只是看着这一整片新建集市，那些忙碌的弟子、成型的阵基，还有那道被风吹得不停摇动的木匾。
“你一个外门出身的弟子，竟也敢带头建市。”
“宗门不管你？”
“我送了三份修复书，一份给苏潜，一份给阵道堂长老，一份……我自己签的。”
秦浩然哑然：“你签自己？”
“作为外门阵修榜首。”林烨回身，“规矩是你们定的，我不过用了而已。”
—
秦浩然没有立刻说话。
他只是站在“拾灯台”前，看着那四个字，许久不语。
他想起过去他教林烨第一课，是：“修道之人，需审己观人。”
而如今林烨用的是：“照人照己，非为尊位。”
这一“灯”，其实早已点燃。
只是谁也没发现。
他终究轻轻吐了一句：
“……你这性子，怕是压不住。”
林烨只淡淡回答：
“我本来也不是来服管的。”
林烨初执教职，不循旧章，以“观己识式”立新讲法，破执念而引本意。
—
“这不是《引气诀》的原步法吗？你怎么改掉前两式了？”
“你让我们不用‘坐’着吐纳……那我们还修什么正法？”
“你这算是违背宗门经典了吧？”
教场之上，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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