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子的飞舟刚卷着鹤毛掠过山尖，沈知行的剑光就劈了过来。
苏无咎，擅毁誓约，叛宗罪成立。执法堂副堂主的声音比剑尖还冷，三十名执法弟子呈北斗阵将众人围死。
林疏桐唰地挡到苏无咎跟前，发梢都因灵力激荡炸成小毛球：师兄有伤在身，要拿人先过我这关！
过你？沈知行冷笑，剑锋微颤，林疏桐腰间的药囊噗地裂开道缝——那是他用剑气划的，你当自己是护道仙娥？
他早被誓约缠成血粽子，留着只会引祸。
白芷突然拽了拽苏无咎衣角，声音像浸了冰碴：他不是来拿人。她盯着沈知行眼底翻涌的杀念，是来灭口。
苏无咎低头看了看手腕上还在蠕动的金流，突然笑出声：合着我这圣佛还没上牌位，就要先上断头台？
系统这KPI考核够野啊。
话音未落，一道青影破空砸进包围圈。
顾长卿的玄铁剑当地架住沈知行的剑锋，发带被剑气掀得乱飞：沈副堂主，宗规写得明白，叛宗需十八峰主联署。他剑尖下压半寸，你急着动私刑，是等不及看他死？
沈知行眉峰一跳：顾师兄被系统腌入味了？
那东西天天逼你当圣人，你倒替它护起宿主了？
我护的不是他。顾长卿盯着苏无咎染血的袖口，想起从前对方替他挡雷劫时喊的道友且退，想起自己每次拒绝帮助都被骂忘恩负义时吐的灵血，喉结动了动，我护的是...被誓约当提线木偶的我们。
剑刃相击的火花溅到苏无咎脸上，他突然有点恍惚。
这还是那个被系统逼得要掐死他的顾天骄吗？
现在倒像只炸毛的护崽老母鸡——虽然毛还是乱的。
两位要比剑秀恩爱？南宫烬的声音从背后飘来，他不知何时靠上了断墙，指尖敲着《旧誓约残卷》，执法堂来得比玄真子的飞舟还快...有人等这出戏等很久了。
残卷展开的瞬间，几缕金光钻进苏无咎手腕的金流里。
他猛地瞪大眼睛：这是...誓约残章？
圣人之名，容器之身。南宫烬的笑像偷到鸡的狐狸，当年誓约王陨落前留了后手，得找个道德标杆当新壳。
你替顾长卿跪献灵草，替他挡雷劫，被传成圣佛——他戳了戳苏无咎手腕，这些全是在给誓约王打地基。
林疏桐的手一抖，刚捡起来的药草哗啦啦撒了一地：那玄真子长老...他知道？
他当然知道。南宫烬把残卷收进袖中，当年他也是看着老誓约王用圣人控人心的。
现在新王要醒，总得有个听话的壳。他冲苏无咎挑眉，你猜，他们为什么非选你？
苏无咎突然想起被系统绑定那天，天空也是这种金光。
他摸了摸手腕上越缠越紧的金流，突然笑出了声：合着我从当系统工具人，到当誓约工具人，这是要当一辈子工具人啊？
叮——
沈知行的剑突然脱了手。
众人抬头，只见半空中悬着柄断剑，剑气像刀割过云层。
执法堂私刑，当罚。
一道白袍身影踏剑而来，衣袂翻飞间，沈知行的三十名弟子全被震退三步。
苏无咎眯眼辨认那道身影——是三长老问剑子，听说他当年为证道劈断了本命剑，现在倒成了活招牌。
顾长卿的剑哐当掉在地上。
他盯着问剑子腰间的断剑，突然想起宗史里的记载：百年前誓约王陨落时，问剑子正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圣人控心的人。
苏无咎。问剑子的目光扫过他手腕的金流，又扫过远处还在发亮的金蛋，断剑突然嗡鸣起来，跟我回宗。他顿了顿，有些账，该算算了。
山风掀起苏无咎的衣角，他看着问剑子腰间的断剑，突然觉得这剧情比系统任务还刺激——前有誓约王要占壳，后有老古董要翻旧账，这圣佛之名...怕不是个烫手山芋。
林疏桐悄悄攥住他的手。
她掌心的温度透过血痂传过来，像颗小太阳。
苏无咎低头看她，见她眼睛亮得像星子，小声道：师兄，我帮你把《青冥善录》改成《圣佛反杀指南》好不好？
他突然笑了。
管他什么誓约王圣人壳，大不了...再当回系统工具人。
反正——
我苏无咎，可是被系统逼成圣佛的男人。他冲林疏桐挤挤眼，反杀这种小事，不得给读者留个爽点？
问剑子的断剑又嗡鸣一声。
远处的金光更亮了，像有什么东西正破云而出。
苏无咎摸了摸手腕上的金流，突然觉得这玩意儿...或许能当反杀的伏笔？
走了。问剑子的声音打断他的脑洞，宗史殿的账本，该让某些人看看了。
众人跟着他踏剑而起。
风掠过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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