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湾的晨雾如纱幔般低垂，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海藻腐败的咸腥。查德靴底碾碎了一只寄居蟹，碎壳在礁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蹲下身，手指抚过岩壁——那些闪着荧光的黏液还在往下滴落。
瑶瑶的项圈铃铛在黑暗中叮当作响，警犬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嘘...好姑娘...查德的手指刚搭上枪套，一道黑影便从礁石缝隙扑来。
冰冷的蹼爪划过他的咽喉，他闻到了腐鱼般的腥臭。查德一个战术翻滚，手肘重重击在袭击者肋部——触感滑腻得不似人类。
海岸警卫队！他厉声警告，同时扣动扳机。枪火照亮洞窟的刹那，他看见一张布满鳞片的脸，外凸的鱼眼反射着绿光。
瑶瑶的咆哮在黑暗中炸响。查德听见利齿撕开血肉的声音，温热液体溅在他的脸上。他朝着声响处连开三枪，子弹撞在岩壁上迸出火星。
咔嗒——空仓挂机的声音让他浑身冰凉。
黏腻的呼吸突然喷在他后颈。查德反手拔出战术匕首，刀刃精准地捅进某个柔软的部位。伴随着非人的尖啸，月光突然刺破云雾，从洞窟顶端的裂缝倾泻而下。
查德僵在原地。月光中，被他刺中的生物正在抽搐——布满黏液的身躯，指间连着蹼膜的利爪，还有那张开四瓣、布满细齿的嘴。
瑶瑶咬着一只鱼人的鳃部拖到他脚边。警犬的毛发上沾满蓝色血液，而地上那具尸体的鱼尾还在神经质地拍打地面。
查德踉跄着后退，大腿突然传来剧痛。他低头看见裤管被撕开，伤口周围的血管正浮现出蛛网般的蓝纹。月光照在鱼人死不瞑目的眼睛上，那瞳孔像猫一样缩成一条竖线。
瑶瑶焦急地舔着他的手，犬齿间还挂着半片发光的鱼鳃。潮水开始上涨，淹没了鱼人畸形的脚蹼，也带走了查德枪里掉落的最后一颗弹壳。
...
修坐在酒馆的木凳上，摇晃着手中的麦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烛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迪斯马正眉飞色舞地讲述着他们上次的冒险，夸张地挥舞着手臂，差点打翻露丝的酒杯。
嘿！小心点，你这醉鬼！露丝敏捷地救起自己的酒杯，顺手从迪斯马盘子里叉走一块熏肉，要是把我的好酒洒了，我就把你那点糗事全抖出来。
迪斯马不以为意地大笑：哈！我有什么糗事？倒是你，上次在...
听说了吗？邻桌老渔夫沙哑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玩笑，有人看见个外地人带着狗，往死亡海湾那边去了。
酒馆突然安静了一瞬。修的手指停在杯沿，注意到酒保擦杯子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死亡海湾？露丝吹了个口哨，匕首在指间转了个漂亮的圈，就是那个整天晚上鬼哭狼嚎的地方？还真有胆大的啊！
迪斯马突然正经起来，独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早天没亮的时候。老渔夫压低声音，我收网回来，看见个穿制服的男人，带着条大狼狗...
修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迪斯马和露丝已经同时站了起来，几场战斗下来，默契让他们不需要任何解释。
老板，记我账上！修甩给酒保几枚硬币，顺手抓起挂在墙上的油灯。
露丝检查着腰间的匕首，嘴角却挂着兴奋的笑：看来今天不用无聊了。
迪斯马已经冲到了门口，回头吼道：还等什么？再慢点就只能给那蠢货收尸了！
三人冲进夜色中，油灯在风中摇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死亡海湾的礁石像巨兽的利齿，即使是在阳光下还下泛着冷光。潮声阵阵，仿佛某种不祥的预兆。
......
三人踩着潮湿的礁石来到海湾入口，油灯的光晕在潮湿的岩壁上投下摇晃的影子。迪斯马弯腰捡起一枚黄铜弹壳，在灯下仔细端详。
九毫米口径，他用拇指擦去弹壳上的沙粒，警用制式，不超过两小时前击发的。
露丝用匕首挑起一条挂在礁石上的布条：还有这个，警犬的毛发。她眯起眼睛望向黑漆漆的洞口，看来我们的新朋友遇到麻烦了。
修接过布条，突然轻笑一声：你们记得陶德讲的那个故事吗？关于这片海湾的美人鱼。
哈！迪斯马把弹壳揣进口袋，那个老酒鬼还说亲眼见过呢。金发碧眼的美人坐在礁石上梳头发，歌声能让水手忘记回家。
露丝翻了个白眼，但嘴角带着笑意：我爷爷那辈更离谱，说二十年代有海盗在这里藏宝。月光照在特定角度的礁石上，会映出骷髅标记。
迪斯马突然停下，指着地面几道新鲜的刮痕：等等，这不是...话音未落，一声微弱的犬吠从洞穴深处传来。
露丝的匕首已经出鞘：看来我们的莽撞鬼给传说添了新篇章。
三人交换了个眼神，加快脚步向洞穴深处走去。油灯的光晕掠过岩壁，照亮了几个世纪以来水手们刻下的船锚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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