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皮屋顶的抓挠声像根生锈的钢针,正一下下往陈小怂后颈里扎。
他能听见林墨白在机床后调整呼吸的声音,带着刻意压抑的急促;白薇攥着他衣角的手凉得像块冰,指甲几乎要掐进骨头里——这姑娘现在到底是白薇还是婉清,他心里没底。
咔——
金属撕裂声比预想中更刺耳。
陈小怂抬头的瞬间,灵视第三次不受控地开启,月光里七盏白灯笼的奠字正渗出黑血,在屋顶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阴影最浓处,一截青灰色的指甲正从铁皮缝隙里挤出来,指甲盖泛着腐肉的绿。
都别动。他喉咙发紧,镇墓兽在掌心烫得发烫,这是危险临近的征兆。
余光瞥见李道童画到一半的镇鬼符,朱砂在水泥地上晕成模糊的团,小道士的手比白薇还抖,符笔杆上全是冷汗。
赵大嘴突然轻咳一声。
陈小怂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角落里那台落满灰的老梳妆台,不知何时泛起了幽蓝的光。
木头上的漆皮剥落处,隐约能看见缠枝莲纹,最显眼的是抽屉拉手雕着的并蒂莲,花瓣上凝着层霜似的白。
那...那玩意儿什么时候在这儿的?赵大嘴的铁棍磕在配电箱上,发出当啷一声。
林墨白抱着白薇的动作顿了顿。
她盯着发光的梳妆台,眼底闪过民俗学者特有的敏锐:这是民国的红妆台,雕工是苏派的。话音未落,梳妆台的抽屉吱呀一声自己滑开,一道惨白的影子从里面飘出来,悬在半空中。
那是个穿墨绿缎面旗袍的女人,发髻上别着银簪,面容在幽光里忽明忽暗,唯独有双眼睛亮得瘆人:你们是来阻止冥婚社的?
陈小怂的灵视还没消,他看见女人脚腕上系着根红绳,红绳末端拴着枚铜钱——这是冥婚里锁魂的讲究。
他攥紧铜钱剑,挡在林墨白和白薇身前:你是谁?
鬼媒婆。女人的声音像风吹过空坛,带着股陈腐的霉味,民国三十年,我给冥婚社做了七场阴亲。
最后一场,他们要拿我祭门。她飘近两步,旗袍下摆扫过地面,扬起的灰尘里裹着血珠,我躲在这梳妆台里,躲了八十二年。
林墨白松开白薇,往前迈了半步。
白薇却突然拽住她的手腕,指甲陷进她皮肤里:别信她!声音尖得像刮玻璃,和方才的柔弱判若两人。
陈小怂心里一沉——这是婉清的声音。
鬼媒婆的目光扫过白薇,嘴角扯出个冷笑:你当自己是冥婚社的活祭品?
他们要的是你身上的血。她飘回梳妆台,抽屉里咔嗒响了一声,灵域之门要开了,得用未亡人的血引。
白薇的血,是当年祭门的那批人的血脉。
陈小怂感觉后槽牙发酸。
他想起仓库里那页没写完的灵媒录,破阵之法藏于血与骨——原来指的是白薇?
他们的计划...鬼媒婆的影子开始变淡,在废弃钢厂的炼炉底下。
要阻止他们,得有图纸和钥匙。她的手虚虚一按,梳妆台上的小檀木盒啪地弹开,图纸是灵域之门的位置,玉佩是钥匙。
林墨白快步走过去,指尖刚碰到木盒,陈小怂突然抓住她手腕:等一下。他摸出镇墓兽在木盒上蹭了蹭,黑灰蝴蝶振翅飞起,绕着盒子转了三圈才落回兽首——没阴气,是真的。
盒子里躺着张泛黄的绢帛,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阵图,角落还标着炼炉丙位;还有枚羊脂玉佩,雕着半开的并蒂莲,和梳妆台上的拉手纹路一模一样。
这玉佩...林墨白翻来覆去看,是冥婚里的合卺佩,成对的。
另一块应该在
在冥婚社现任主事人手里。鬼媒婆的声音越来越弱,他们要在鬼门开时,用白薇的血引和两块玉佩,打开灵域之门。她的影子开始散成光点,快走,他们已经到了。
嗡——
窗外突然响起刺耳鸣叫,像是无数只指甲刮过玻璃。
周铁柱的军刺唰地出鞘,他贴着墙摸到窗边,透过脏玻璃往外看:路灯全灭了,外面有...影子。他回头时脸色发沉,至少二十个,正往这边围。
赵大嘴抄起铁棍冲过去,被陈小怂一把拽住:别硬来!他抓起图纸和玉佩塞进怀里,老周带道童断后,大嘴开车,墨白照顾白薇。
那你呢?林墨白把白薇往自己身后带,你又想当饵?
我有镇墓兽。陈小怂扯出个笑,可嘴角的肌肉在发抖,再说了,我跑起来比你们快。他摸出兜里的黄纸符,三分钟后,不管我有没有跟上,你们直接走。
放屁!周铁柱把军刺往陈小怂手里一塞,要当饵也是老子来。
道童,把你兜里的雷火符给我。他转头冲赵大嘴吼,大嘴,车钥匙给我!
你带白薇和墨白先走,我和小怂断后。
李道童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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