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废品站仓库里，白炽灯在头顶晃出昏黄光晕。
林羽蹲在翻倒的木箱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拉，地图里那个猩红圆点像团烧穿屏幕的火——深渊之眼的坐标正随着系统定位微微跳动。
老黄，废弃城区的下水道能通到总部外围吗？他突然抬头，工牌在锁骨处撞出轻响。
正在往铁桶里倒泡面的老黄手一抖，油星子溅在皱巴巴的格子衬衫上：能是能...老头抹了把花白的山羊胡，十年前收废品时探过，西头第三根水泥管有个裂缝，得猫着腰爬半里地。他从裤兜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抖出根烟又塞回去——方铁正瞪着他，那眼神和当年在派出所抓他偷废铜时一模一样。
走下水道是对的。方铁把钢管往地上一杵，伤口渗血的绷带在臂弯处洇出暗红斑块，特警队半小时前封锁了城区外围，但深渊的人肯定在明面布了哨。他的拇指摩挲着钢管凹陷处，那是刚才砸穿变异体头骨时留下的痕迹，老黄带路，洛冰负责破解门禁，我断后。
洛冰正低头调试白大褂口袋里的银色装置，闻言抬了抬眼镜：门禁系统用的是暗影教团三年前淘汰的量子加密，但深渊可能做了改进。她指尖在装置表面敲出轻响，需要五分钟。
林羽突然笑了，他扯下脖子上的工牌，用袖口擦了擦沾血的外卖员三个字：我负责送——他顿了顿，指节敲了敲脚边闪着蓝光的外卖箱，摧毁订单。
话音未落，仓库铁皮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冷风裹着铁锈味灌进来，阴影里走出个穿黑斗篷的人。
兜帽下只露出半张脸，左脸爬满青紫色的血管，像条扭曲的蛇。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成功吗？声音像两块砂纸摩擦，带着金属般的刺响。
林羽的后颈瞬间绷紧。
他能感觉到系统在识海深处震动，能量剑的剑柄在箱底发烫——这是遇到危险时的本能预警。
方铁已经挡在他身前，钢管横在腰间，指节泛白；老黄的手悄悄摸向裤兜，那里藏着他焊废铁用的乙炔打火机；洛冰的装置突然发出蜂鸣，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
无尽深渊的首领？林羽歪头，工牌在指间转了个圈，比照片上丑。
黑斗篷低笑起来，笑声里带着腐烂的甜腥：林羽，你果然不简单。他抬手，斗篷下伸出六根细长的金属触须，但你还是太嫩了——
动手！方铁暴喝一声，钢管抡向对方咽喉。
林羽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看见触须尖端泛起幽蓝光芒，那是能量武器充能的征兆。
几乎同一时间，系统提示音炸响：【检测到SS级危险，激活瞬移护盾！】
下一秒，他的意识被扯进湍急的水流里。
方铁的钢管还停在半空，老黄的打火机刚翻出一半，洛冰的装置屏幕碎成蛛网——所有动作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林羽感觉有双无形的手攥住他的后颈，带着三人穿过金属门的缝隙，撞进外面的雨幕。
咳！方铁踉跄着扶住墙，钢管砸在地上溅起火星，这破盾...比坐过山车还晕。
老黄蹲在地上干呕，嘴角挂着酸水：老子...老子再也不坐你这破系统的顺风车了！
洛冰扶了扶歪掉的眼镜，白大褂下摆沾着泥点：空间折叠技术...比教团的传送装置稳定三倍。她抬头看向仓库方向，黑斗篷的身影已经追出门口，触须在雨中划出蓝光，快！
前面是地下车库入口，老黄说的下水道在B3！
四人跌跌撞撞冲进车库。
霉味混着汽油味扑面而来，林羽的外卖箱突然震动——系统定位到了最近的安全通道。
他拽着老黄往楼梯跑，余光瞥见方铁转身，钢管在墙上磕出火花：我拦住他！
方哥！林羽想拉，却被老黄拽住胳膊：这小子命硬着！
当年在局里追毒贩，中了三枪还能把人铐在暖气片上！
B3层的灯光忽明忽暗。
洛冰的装置贴在防火门上，红色进度条正在跳动：97%...98%...咔的一声，门开了，霉味更浓了。
老黄猫腰钻进去，手电筒光束扫过布满青苔的水泥管：就这儿！
林羽刚要跟进去，系统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
他猛回头，看见白霜从转角处冲来，黑色长袍沾着血，手里的能量枪还在冒烟。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成功吗？她的声音像碎冰，核心实验室的防御系统已经启动，就算你们进去——
差评！林羽摸出外卖箱里的辣椒酱，抬手泼了过去。
白霜偏头躲过，发梢却沾了点橙红。
她瞳孔骤缩，显然想起了上次被辣到流泪的狼狈。
趁这空档，林羽扑过去撞开她，拽着洛冰钻进下水道。
老黄的手电筒在前面晃：往右！
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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