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痛悼念张麻子老先生！！”
八个字，八个炸雷！轰得我天灵盖嗡嗡作响，整个告别厅陷入一种比真空还可怕的死寂。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脸——从额头到脖子根，“噌”地一下，像被泼了一整桶滚开的辣椒油！红得发紫，烫得冒烟！血液全特么涌到头上来了，耳朵里都是自己心脏要撞破肋骨砸地上的“咚咚”巨响！
脑子里更是轰隆作响，堪比核爆现场：完蛋！张麻子？！我他妈怎么念出这三个字的？！张大爷！张老爷子！张老！救命！我脑子进水兑砒霜了？！这下是真要成张大爷的“同事”了！
社死！绝对的顶级社死！还是自带扩音喇叭、超清多机位直播、附带家属怒目套餐的那种！脚趾头在硬邦邦的皮鞋里疯狂蜷缩，瞬间能就地抠出一座地下十八层豪华复式阴宅，再顺带连墓碑都刻好：此地长眠口误大师林夏！
“对…对不起！！！”我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铁钳夹住，声音又尖又劈，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张…张老先生！！”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为极度惊恐而撕裂变形，“对不起！我…我我嘴瓢了！张大爷！是张大爷！”
硬撑流程：这悼词念得比哭坟还难受
我完全不敢抬头，恨不得把脸塞进手里那张冰凉的主持稿里！视线像焊死了一样焊在白纸黑字上，生怕再瞟一眼前排家属的眼神，就会触发尸山血海的集体冲锋！
“呃…各位……亲朋挚友……”声音抖得像得了重度帕金森，每一个字都需要从肺管子里用拔河的精神头硬生生拽出来，中间还夹杂着倒吸冷气的杂音，“我们…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聚集在这里…”念得断断续续，毫无情感波澜，干巴巴的调子跟念超市购物清单差不多水平，甚至还没人家感情充沛。
脑子里那被系统强行灌进去的“标准仪容仪态、悲痛语气指南”早就被炸成了宇宙尘埃。我整个人缩在主持台后面，用那份薄薄的打印稿挡着自己大半张还在持续喷发火山红的脸。
“呃…共同…送别…张……”又特么卡在姓上了！我硬生生咬了自己舌头一下！钻心的疼！好！疼醒了！别再错！“张XX老先生！”这次直接不敢念名字全称了，含糊地糊弄过去。
磕磕绊绊的灾难现场
接下来，那短短几百字的悼词，我念得跟爬刀山火海似的。
声带在搞独立宣言，时而上扬拐到房顶，时而低沉钻入下水道。该抑扬顿挫的地方平得跟条死蚯蚓，该沉重哀婉的时候急得像是赶着去投胎。不是这里念漏了一个“的”字，就是那里多加了个“了”的音儿，或者干脆句子念一半自己卡壳倒回去重读。
“老先生一生…呃…勤劳朴实…待…待人真诚……为…呃…为家族做出了…重要…重…贡献……”
每一次磕巴，每一次无意义的停顿，每一次走调的发音，都像一把把小刀在刮擦全场人的神经。我能感觉到台下那种凝滞的空气变成了高压锅，越来越闷，越来越沉！悲痛的底色上，开始渗透出难以置信、愤怒和……妈的，好像还有一点努力憋着却又憋不住的荒诞笑意？？
弹幕直播间：大型阴阳怪气现场
与此同时，被我遗忘在死亡边缘的手机，忠实地记录着这场“史诗级”主持灾难。礼物特效终于停了，露出了我那张缩在稿子后面、五官痛苦皱缩在一起的灵魂出窍脸。
弹幕风向从爆炸级的“哈哈哈”开始沉淀，逐渐变成更加“温柔”的调侃：
“夏哥，别念了…放老爷子安详走吧……求你了…”
“救命…听主播念稿，我幻听我太奶在敲我家门说‘求求你让他闭嘴吧’！”
“这悼词听的我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连遗书都提前写好了……”
“阴间艺术家进化：阴间语无伦次大师！”
“主播这声音条件，不去给惊悚片配‘冤魂索命’音效真是行业损失！”
“家属表情：从想打人，到想笑，再到生无可恋……夏哥你是懂情绪转换的！”
“系统呢？系统快给主播续费一个‘人类语言精通’外挂吧！球球了！”
“《论如何用主持词让葬礼气氛从悲痛直接干到荒诞》——林夏大师著”
求助眼神：老刘救命！员工救命！谁都行救命！
稿子才念了不到三分之一，我感觉自己快窒息了！腿肚子抖得像安装了高频小马达，随时准备跪下去喊“大爷我错了”。
眼珠子不受控制地往旁边、往后排使劲儿瞟！疯狂发射SOS光波！
瞥向那几个穿着整齐深色制服、站在两旁维持秩序的老员工。他们脸上的职业麻木表情早就绷不住了，眼神那叫一个复杂——有对我这史诗级翻车的极度震惊；有对自己在这种场合憋笑憋到内伤的扭曲痛苦；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刻的、纯粹的、看二傻子玩火坑的嫌弃！其中一个站在前排花圈旁边的老哥，嘴角在疯狂抽搐，像是在进行一场艰苦卓绝的面部肌肉阻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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