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枫从桥下钻出时，衣角还沾着地下排水管的铁锈味。他站在一条废弃巷口，远处工地打桩机的震动声像心跳一样敲在耳膜上。
“系统。”他低声开口，“任务结算完了吗？”
【叮！奖励已发放，当前余额：￥198,750】
“还差两千五就二十万了……真抠门。”
他扯了扯风衣领子，遮住半张脸。手机已经关机，假身份证也在口袋里烫得发慌……王腾的人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夜色浓稠如墨，城市像一台永不休眠的机器，齿轮咬合间漏出细碎的光。禹枫拐进一条背街小巷，脚下的水洼倒映着他模糊的身影。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三个人，皮鞋底踩在水泥地上，节奏整齐，像是训练有素的猎犬。
“分散搜索，目标穿灰色风衣，身高一米八左右。”
声音压得很低，但禹枫听得真切。他迅速退入一处破旧便利店门口，玻璃橱窗上映出自己苍白的脸。
“妈的，这年头连追杀都这么讲效率。”
他扫了一眼店内的监控摄像头，正巧转到死角位置。时间不多，大概只有九十分钟窗口期。
他推门进去，柜台后坐着个叼烟的中年人，眼皮都没抬一下。
“老板，借过。”
禹枫径直走到货架尽头，拿起一件外卖员制服套上，顺手抓起一个装着冷饮的保温箱。
“你那个SIM卡还能用？”中年人忽然开口。
禹枫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刚才那伙人问过，说有个用假身份证的家伙换了SIM卡。”
禹枫嘴角抽了抽，转身就要走，却被对方叫住。
“喂，城东那边最近有人收楼，动静挺大，听说是苏氏集团的手笔。”
“苏清雪？”禹枫脱口而出。
“你也知道？”中年人吐了个烟圈，“他们买了整条街，说是搞什么特别项目。”
禹枫眼神微闪，没再说话。他拎起箱子，推开玻璃门，融入夜色。
?
凌晨四点十七分，禹枫站在一栋写字楼后巷，抬头望着B2层通风口的位置。
他刚从一辆快递车上跳下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没人会吃的便当。身后两百米外，王腾的人正在调取附近监控录像。
“时间不多。”他低声自语。
电梯井道果然被锁死，安保系统比预想的更严密。他绕到车库入口，发现人脸识别闸机旁还有红外扫描仪。
“这玩意儿可不好糊弄。”
他掏出偷来的员工卡，在感应区轻轻一刷。
滴——
“权限不足。”
“靠，还是高配版。”
他眯起眼睛，假装调试设备，趁保安转头抽烟的空档，猛地冲向电梯井道，一脚踹开检修门。
“警报！”身后传来喊声。
他动作不慢，顺着电缆滑进井道，落地时膝盖传来一阵钝痛。他咬牙忍住，摸黑找到通往B2层的通道门。
刷卡成功。
门开了。
一股淡淡的檀香飘来，混着纸张与金属的味道。
禹枫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走进黑暗中。
?
仓库里堆满了纸箱和塑料托盘，空气中浮尘乱舞。禹枫靠着墙根慢慢挪动，脚步声几乎听不见。
突然，一道灯光亮起。
“谁在那里？”
声音清冽，带着一丝冷意。
禹枫停下脚步，缓缓抬起头。
灯光照出一张精致却毫无表情的脸，黑色西装剪裁贴身，长发束在脑后，露出修长的脖颈。她一手握着手电，另一只手搭在腰侧，那里别着一把小巧的电磁枪。
“苏清雪。”禹枫淡淡开口。
女人微微挑眉：“你知道我？”
“整个江州商界，谁不知道苏氏资本那位冰山女总裁？”
“那你就不怕我现在报警？”
“如果你要报警，就不会一个人来了。”禹枫语气平静，“而且……你公司账目有问题。”
“哦？”苏清雪目光微凝，“什么问题？”
禹枫从口袋里抽出一张折叠的纸条，展开后是一串数字和代号。
“这是三天前一笔未公开投资的资金流向，金额大约三百七十万。收款方是一家注册地在开曼群岛的离岸公司，法人代表是你助理的表弟。而这家公司，上周刚刚买下了城东那条街上的三家商铺。”
他说完，静静看着苏清雪的表情。
女人神色未变，但手指悄然收紧了些。
“你到底是谁？”
“禹枫。”他笑了笑，“一个擅长找出别人不想让人知道的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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