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咸阳城的街巷仿佛被揉碎了光。
陈玄脚步不快，却稳，背后三道黑影始终吊着，像是猎手盯紧了猎物。他没有回头，只是将腰间酒葫芦轻轻晃了晃，里面空荡荡的声响竟有些刺耳。
“系统。”他低声唤。
【在。】
“他们跟了多久？”
【从酒肆出门起，持续跟踪状态未变。】
“有没有可能是……别的穿越者？”
【无法判断。但根据已知资料分析，赵高势力可能性为83.7%。】
陈玄嘴角扯了扯：“你这概率说得也太精确了。”
他拐进一条小巷，脚下的青石板早已斑驳不堪，墙角堆着不知哪家倒出的残渣，一股腐味混着冷风扑面而来。他停住脚步，背靠墙壁，指节轻叩砖缝，声音沉闷。
“得找个地方解决他们。”他喃喃。
脑中闪过破庙的方向。
——那里，还有个昏迷的老仆等着安置。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朝东南方向快步而去。
巷子尽头，三道人影也悄然移动。
……
破庙静得出奇。
陈玄将老仆轻轻放在角落，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微弱但尚存。他松了口气，正要起身，老仆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喉头一腥，一口血喷在胸口的麻布衣上。
陈玄一惊，刚要扶他，却发现那团血迹里，竟夹杂着一片竹简。
他愣住，小心翼翼地拾起，只见上面字迹模糊，似是被某种药水浸泡过，只有几处泛红的地方隐约可见“少主”二字。
“你说什么？”他急声问。
老仆眼神涣散，嘴唇翕动，却再无声音。
陈玄心头一沉，正要检查那片竹简，外头传来脚步声。
沉重，整齐。
三个。
他迅速将竹简藏入袖中，摸向腰间。
防弹衣还在，但他知道，今天恐怕没那么容易脱身。
……
“你们是谁的人？”陈玄站在破庙门口，语气平静得不像话。
三人沉默，只有一人缓缓抬起左手，袖口一抹暗纹，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蛇形刺青。
和上一次在茅坑边看到的一模一样。
“果然。”陈玄咧嘴一笑，“赵高的人？还是……别的什么人？”
没人回答。
下一秒，三人同时出手。
一人直取咽喉，一人绕后封退路，最后一人则拔刀横扫，刀光如电。
陈玄不动。
直到刀锋离胸不过半寸，他才猛地向后仰去，脚尖顺势踢翻身旁的陶罐，碎片四溅，逼得三人略退半步。
“我这人吧，最讨厌别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他慢慢站直身子，目光一一掠过三人，“尤其还带着同款刺青。”
三人互视一眼，忽然齐齐攻来。
陈玄咬牙，一边躲闪一边在脑海中大喊：“系统！启动因果律滤镜！”
【警告：首次使用认知扭曲功能，请确认目标对象。】
他迅速锁定那个最先攻来的刺客。
【正在施加效果：使其误判敌我身份。】
刹那间，那人瞳孔骤缩，突然调转刀锋，劈向身旁同伴！
“你疯了！”另一人怒吼，仓促格挡。
局势瞬间混乱。
陈玄趁机一脚踹开第三人，反手抽出藏在怀中的现代战术匕首，寒光一闪，直抵其中一人咽喉。
“现在，可以谈谈了吗？”他笑得像条狐狸。
那人满脸惊疑不定，显然还没搞清刚才发生了什么。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眼神一滞，喉头涌出黑血。
陈玄瞳孔一缩，立刻松手后退。
那人轰然倒地，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毒发了。”他低声道。
另外两人也瘫软在地，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
陈玄盯着地上三具尸体，心跳如擂鼓。
“第一次用因果律滤镜，代价这么大？”他喃喃。
【提示：本次操作生成因果债×1，需在72小时内完成善举抵消。】
他苦笑：“善举？我现在连自己都顾不上。”
他低头看向昏迷的老仆，指尖轻轻拂过那片染血的竹简。
“你说‘少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仆没有回答，只是胸口微微起伏，像是随时会停止的火苗。
陈玄咬咬牙，将他背起，一步步走出破庙。
夜风呼啸，吹乱了他的发丝。
远处天际泛白，晨曦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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