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川盯着戒律本上的阵图，喉间又涌上腥甜。
马灵溪的手按在他后背轻拍，掌心的温度透过浸透冷汗的衬衫传来：
寒川？
她的声音带着点紧绷，手电筒的光斑在墙上晃了晃，
先别想这些，刚才地下密室的婴儿啼哭声...
话音未落，林寒川突然打了个寒颤。
胸口的幽冥印记从灼痛转为刺痛，像有根烧红的银针在皮肤下搅动。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时，他差点咬到舌头——那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清晰，连每个字的尾音都带着电流般的刺响：
检测到镜面折射尸气，倒计时：53分钟。
镜面？
他脱口而出，手指下意识攥紧戒律本。
牛皮封面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再抬头时，目光恰好扫过墙上那道蛛网般的裂纹。
裂纹从天花板斜贯到地面，在某个角度与戒律本上的阵图重叠——那些细密的线条竟顺着裂纹延伸，像有只无形的手在墙与纸之间拉了根透明的线。
林寒川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灵溪，地下室入口在哪？
马灵溪的手电筒突然顿住。
她转身时，警服肩章在灯光下闪了闪：
你怎么知道......
话没说完，她又抿紧嘴唇，手电筒光束重重砸向墙角——那里堆着半人高的瓦砾，瓦砾后露出半截生锈的铁门，门缝里渗出的霉味混着若有若无的腐气。
三年前林小月失踪案，
她踢开块碎砖，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监控最后拍到她进了这栋老楼的儿童病房，可整层翻遍都没找到人。
光束扫过门框上褪色的儿童病房标识，
刚才密室塌陷后，我闻到底下有镜子的味道。
“镜子的味道？”
林寒川皱眉。
他跟着马灵溪蹲下时，右手突然传来麻痒——自从三天前被僵尸抓咬后，这只手就像泡在冰水里，此刻却像有蚂蚁顺着血管往上爬。
叮——
玻璃碎裂的脆响在耳畔炸开。
林寒川猛地捂住耳朵后退，后背撞在停尸柜上。
马灵溪的手电筒啪地掉在地上，光束乱晃间，他看见她瞳孔骤缩：
你也听见了？
那声音不是幻觉。
林寒川顺着声源望过去——铁门后的黑暗里，有细碎的反光在跳动，像无数颗碎钻撒在地上。
他捡起手电筒，光束扫过的瞬间，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地下室比想象中深。
霉斑覆盖的墙面上嵌着十几面穿衣镜，镜面裂成蛛网，碎片在地上铺成银白的河。
最深处的镜子前，站着个穿碎花裙的小女孩。
她的头发湿漉漉地黏在额角，苍白的小脸上挂着两行血泪，指甲正抵着镜面——每划一下，就有细小的裂纹从指尖蔓延，发出清脆的叮声。
林小月？
马灵溪的声音发颤。
她刚要往前，林寒川突然拽住她手腕：
别碰镜子。
他盯着小女孩的倒影——镜中的影子比本体更清晰，发梢滴着黑红色的液体，在镜面上晕开诡异的图案。
系统再次震动：镜面尸阵启动中，倒计时剩余47分钟。
林寒川喉结滚动。
他松开马灵溪的手，右手虽麻，却鬼使神差地摸向镜面。
指尖即将触到裂纹的刹那，系统提示音炸响：
亡灵契约启动（消耗3成就点），检测到目标记忆片段。
寒意顺着指尖窜进骨髓。
林寒川眼前闪过破碎的画面：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蹲在镜前，用蜡笔画骷髅头；穿白大褂的男人笑着递来糖果，后颈纹着血红色的骷髅；镜子突然泛起黑雾，小女孩的手被拽进镜面时，听见男人哼着走调的儿歌：
血骷髅，唱着歌，小娃娃，躲不过......
血骷髅在唱歌......
林寒川脱口而出。
镜中的林小月突然抬头，血泪中的眼睛亮了一瞬。
她猛地用指甲在镜面上划出歪扭的字迹：
吴...疯...子...
吴疯子？
马灵溪凑过来，
是三号楼那个总念叨镜中有人的老病患？
她话音未落，林寒川突然感觉掌心一烫——镜面上的裂纹开始扭曲，像有无数条黑蛇在玻璃下爬动。
倒计时剩余5分钟。
系统提示音变得尖锐。
林寒川正要抽手，镜面突然泛起涟漪。
他看见自己的倒影裂开了——左边是苍白的脸，右边是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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