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块浸透了墨汁的布，沉沉压在青石镇的屋顶上。林越推开小木屋的门时，腰间的玉盒还带着一丝凉意——里面装着刚从任务点换来的2枚甲级妖核，这是他用半条命换来的酬劳。
“砰”的一声，他将肩上扛着的两段跳跳蛇尸体扔在地上，蛇身撞击地面的闷响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墨绿色的血液已经凝固，在粗糙的鳞片上结成了暗褐色的痂，散发着淡淡的腥气。
林越简单地用冷水冲洗了脸上和手上的血污，冰凉的水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今天的战斗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此刻只觉得眼皮重得像灌了铅。他甚至懒得收拾地上的蛇尸，倒头就躺在铺着兽毯的木床上，没过多久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窗外的鸟鸣将林越唤醒。他伸了个懒腰，后背的伤口传来一阵轻微的牵扯痛，但比之前还是好了很多，这些天恢复的已经不错了，
“该处理这些东西了。”林越起身走到蛇尸旁，拿起猎妖刀。按照阿越的记忆，妖怪的妖核未必只在头部，有些妖力浓郁的部位也可能凝结出核。他先用刀劈开跳跳蛇的头颅，果然在脑腔深处找到了一枚绿豆大小的白色妖核，泛着微弱的光。
“还有吗？”林越眯起眼睛，想起记忆里的细节，又将蛇身翻过来，仔细检查脊椎关节。在尾部断裂的两节脊椎里，他果然又找到了两枚更小的妖核，加起来正好三枚。
“加上任务奖励的两枚，还有那几个鼠妖的，现在已经有九枚了。”林越将妖核擦干净，小心翼翼地放进布袋里。这点“积蓄”不算多，但足够他买些粮食和药膏了。
处理完妖核，地上还剩下大堆的蛇肉。青灰色的肌肉纤维暴露在外，带着湿漉漉的光泽，一股浓郁的腥味扑面而来，让林越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
他想起了阿越的记忆。
猎妖人想要快速积累妖力，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生食妖怪血肉。因为妖力受热会挥发，做熟的肉里只剩下不到三成的妖力，只有生吃才能最大化吸收。至于妖核，虽然蕴含的妖力更精纯，却因为是硬通货，不到万不得已，没人舍得自己吞噬——就像没人会把金银珠宝当饭吃一样。
“现在的我，还没资格挑三拣四。”林越苦笑一声。他摸了摸空空如也的米缸，又看了看架子上仅剩的一小块肉干，最终还是拿起刀，切下一大块看起来相对“干净”的蛇肉，用清水简单冲洗了一下，摆到一个缺了角的木盘里。
肉是生的，带着弹性，表面还沾着细小的鳞片。林越捏着鼻子，夹起一块塞进嘴里。
“呕——”
刚嚼了两下，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臭味就在口腔里炸开，像是混合了腐鱼和铁锈的味道，直冲脑门。他差点当场吐出来，连忙拿起旁边的水壶猛灌了几口凉水，才勉强把那股反胃感压下去。
“为了修炼……为了活下去……”他闭着眼睛，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又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
就这样，他一边强忍着恶心，一边机械地咀嚼、吞咽，足足吃了半盘蛇肉，才再也吃不下了。放下木盘时，他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喉咙里像卡着一团烂泥，怎么也咽不下去。
“这比中药还难喝……”林越灌了大半壶水，才感觉舒服了些。他看着剩下的蛇肉，实在没有勇气再吃，只能先将其挂在屋檐下晾干——或许做成肉干，腥味能淡些。
吃完生肉后，林越并没有立刻感觉到什么变化，既没有阿越记忆里的灼热感，也没有力气暴涨的错觉。他有些纳闷，难道是自己吃的太少了？
直到一个时辰后，他正在院子里练习劈砍动作时，一股莫名的热流突然从丹田处涌了出来，顺着经脉扩散到四肢百骸。那感觉就像喝了一大杯烈酒，全身上下都暖洋洋的，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灼痛，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皮肤下游走。
“来了。”林越停下动作，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妖力被吸收的感觉？虽然不算剧痛，但那种浑身发烫的滋味，还是让他有些难受。
他不敢再继续修炼，怕加重身体的负担，只能回到屋里，躺在木床上休息。灼热感持续了大约半个时辰才渐渐消退，消退后，他感觉身体确实轻快了些，握刀的力气似乎也大了一点。
“效果倒是有，就是这过程……”林越揉了揉肚子，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腥味，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
作为一个连刺身都敬而远之的现代人，生食蛇肉对他来说简直是酷刑。可他也清楚，只要还想当猎妖人，还想变强，这种“酷刑”恐怕得一直持续下去。
“等等……刺身？”林越突然愣住了。
他想起了现代社会的日式料理，想到了潮汕那边的生腌，那些生鱼片、腌螃蟹，不也是生食吗？但因为加了芥末、酱油等调料，不仅不腥，反而成了美味。既然妖怪肉也是生食，那能不能用类似的方法处理一下？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他开始在脑海里搜索各种生食的做法：用醋腌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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