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家庭闹剧以步一炼跪搓衣板告终，第二天，步开新一大早就把还在打哈欠的老爹从床上拽了起来。

“爸，先送我去西装店。”他一边套着外套一边催促，“上次你的话提醒我了，我那身西装太low。我盘算好了，今天先买下来，穿完了就去退货，这样既不用花钱买，也不用花钱租。”

步一炼揉着惺忪的睡眼，摆了摆手，眼皮都没完全掀开。“不着急，你老爹早就给你安排好了。”

话音刚落，门铃响了。

步开新狐疑地打开门，门口站着两个妆容精致的年轻女性，她们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和卷尺，微笑着躬身。“请问是步开新先生吗？”

不等步开新回答，两人已经走了进来，绕着他转了两圈，嘴里念念有词。

“肩宽四十六，胸围九十八，腰围八十二，臂长六十，腿长一百零五……”其中一人语速飞快地报出一串数字，另一人则在平板上飞速记录，同时对着衣领上的微型无线电低声说：“主体数据确认，准备A组模特。”

步开新还没反应过来，门外又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五个身材与他相仿的男人鱼贯而入，他们穿着风格各异的西装，从经典的商务款到时尚的休闲款，像一排移动的人形模特，安静地站在客厅中央。

整个家瞬间被一种专业的、奢侈的气氛填满。

步一炼端着茶杯，慢悠悠地从卧室踱出来，对着目瞪口呆的儿子抬了抬下巴。“怎么样，有没有喜欢的？”

步开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在一排昂贵的西装上扫过，每一件的光泽都比他见过的所有衣服加起来还要高级。他强装镇定，清了清嗓子。“还行吧。”

“还行，就是不行的意思。”步一炼喝了口茶，对门口的助理挥了挥手，“换。”

那五个男人立刻转身，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几秒钟后，又换了五个男人走进来，这次他们身上穿的都是剪裁更加考究的礼服款式，面料在灯光下反射着内敛而华贵的光。

步开新的视线最终落在第二个人身上。那是一套深灰色的暗纹西装，剪裁利落，既有年轻人的锐气，又不失沉稳。他伸出手指，轻轻一点。

“OK。”步一炼打了个响指。

记录尺寸的那个助理立刻举起无线电：“编号E3E002，客户确认。立刻准备成品，加急处理。”

步开新以为她们会把那个模特身上的衣服扒下来给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步一炼却拍了拍他的肩膀：“走，我们出发。衣服会直接送到吕家地下室，你到车上再换。”他瞥了儿子一眼，语气平淡，“最好的衣服需要定制，时间来不及。今天就先随便搞一套，撑撑场面。”

撑撑场面？步开新心里翻江倒海。就刚才那件，光是面料的质感，就顶得上他找那个黑心老板讨要的全部工资了。这还叫随便搞搞？

莫聪今天特意请了假，跟着爷俩一起出门。昨晚的火气还没全消，此刻她的大脑转得飞快。一坐进车里，她的手就悄悄滑到步一炼的后腰，指尖和拇指在软肉上猛地一拧。

“嘶……”步一炼的腰立刻弓了起来。

“你刚刚给儿子弄的那套西服，不便宜吧？”莫聪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神却锐利如刀，“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还有小金库？”

“没有，绝对没有！怎么可能有呢？”步一炼脸上挤出求饶的笑，一边说，一边拼命朝后座的儿子使眼色，眼皮都快抽筋了。

步开新立刻领会，开口解围：“妈，这都是爸公司的资源，走的是公账，为了谈业务嘛，都是必需品，不算他私人的。”

莫聪的眼神在父子俩脸上来回扫视，最终松开了手，哼了一声，算是暂时放过了他。

步一炼的虹光小车慢吞吞地开进吕家的地下车库。车刚停稳，旁边一个空车位就驶入了一辆黑色的豪华MVP。车门滑开，两个穿着职业装的助理正站在车边等候。

步开新这才明白，他原以为是要在自家那辆破虹光上换衣服，没想到老爹准备了一辆专门的移动试衣车。

他走进MVP，车内空间宽敞，灯光明亮。那套编号E3E002的西装正挂在中央，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步开新伸手一摸，布料上还带着一丝温热，仿佛是刚刚从生产线上赶制出来的。

两个助理手脚麻利，一个帮他换上西装，另一个则拿出化妆箱，快速地为他修整了眉形，打了层薄薄的底。

几分钟后，步开新从MVP里走出来，整个人脱胎换骨。合身的西装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略微修饰过的面容显得神采奕奕。

“呀！”莫聪捂住了嘴，眼睛里闪着光，“这是我儿子吗？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么一打扮，气质完全不一样了。”

步一炼则只是满意地点点头，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三人乘坐电梯上到六楼。吕家的门牌号很普通，但步开新在电梯里就发觉不对劲。这部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