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田的灵泉水雾在子时准时升腾,如一层薄纱笼罩着三亩灵田。距太初仙门收徒考核提前至三个月后,少年已在灵泉的日夜滋养中冲刺练气五层。丹田内的四枚青黄气团此刻正疯狂旋转,彼此缠绕间竟隐隐透出木质纹理与土壤颗粒的虚影——这是《青木引气诀》修炼至深层的征兆,木土二气不再是简单交融,而是开始模拟灵根属性的本源形态。
“木气为引,土气为基……”唐毅低喝一声,引动灵泉水化作的灵气雾流涌入丹田。青气如藤蔓般刺破气团壁垒,土气则如夯土般层层夯实,原本稳固的四枚气团轰然炸裂,重组为五枚更凝实的气团,每一枚都散发着草木萌发与厚土沉凝的双重气息。窗外的老槐树忽然无风自动,枝叶上的露珠纷纷扬扬落下,竟在半空凝成一缕青黄色的灵气丝绦,顺着窗缝钻入唐毅掌心。
“练气五层!”唐荣站在静室外,捋须微笑。他筑基期的神识早已探知孙儿突破的全过程,“木土双灵根在灵泉加持下,修炼速度竟比火灵根还快三分。”老人看着孙子周身缭绕的青黄灵气,鬓角的银丝在月光下微微发亮,“练气五层,骨龄十四,好!太初仙门的考核,你已有七成把握。”
另一侧的丹房内,唐浩却面临着截然不同的困境。他的火灵根在灵泉水与聚气丹的双重滋养下,已悄然突破至练气六层,指尖跳动的火苗甚至能在青石丹炉上烙出焦痕。
“还在想年龄的事?”唐毅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碗灵泉米粥,“爷爷说过,仙门考核虽以十五岁为限,但你已练气六层,若有特殊技艺,未必没有机会。”
唐浩苦笑摇头:“话是如此,可我火灵根虽纯,除了炼丹并无其他专长……”他比唐毅大两岁,骨龄测算已过十五,按常理无法参加太初仙门的入门考核。这半月来,他看着弟弟为考核日夜准备,心中既有欣慰,也藏着难以言说的失落——成为修士、光耀门楣,曾是他自小的梦想。
“还在想年龄的事?”唐毅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碗灵泉米粥,“爷爷说过,仙门考核虽以十五岁为限,兄长虽二十岁了,但有炼丹这一项特殊技艺,未必没有机会。”
唐毅握着刚突破的手掌,走到大哥身边。他能感受到唐浩掌心传来的灵力波动,那是远超练气五层的精纯火灵力,却被年龄门槛挡在仙门之外。“大哥,细则里说有特殊技能就有机会。你炼丹这么厉害,吴丹师都说你能去炼丹峰。”
唐荣将一杯灵泉茶推到唐浩面前:“浩儿,你火灵根精纯,又得吴丹师指点,炼出的聚气丹已达中品。太初仙门每年都会在外门设‘丹道考核’,若能炼成一炉上品丹药,未必没有机会。”
“可……唐家怎么办?”唐浩猛地抬头,“爷爷你刚筑基,毅弟要去仙门,我若也走了,谁来守着这灵泉?谁来管药圃和灵田?”他的目光扫过祖祠方向,那里供奉着唐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爹走得早,我是嫡孙,本该撑起这个家。”
这一番话让唐荣沉默良久。自唐毅母亲离世后,唐浩虽为嫡出,却从未因身份苛待过庶出的弟弟,反而主动分担家族事务。此刻少年眼中的挣扎,并非畏惧考核,而是放不下肩上的责任。
“傻孩子。”唐荣忽然笑了,指节轻叩桌面,“你以为守着这三亩灵田便是担责?唐家要想长久,需得有人走出去。你去仙门学炼丹,将来炼出筑基丹、固金丹,才是真正光耀门楣!”
唐毅在旁也劝道:“大哥,我若进了仙门,学的是灵根运用;你若进了丹火堂,学的是丹道精髓,咱们兄弟内外结合,才能让唐家走得更远。”他想起母亲曾说“人要为想守护的人变强”,此刻更觉得兄长的离开并非逃避,而是另一种担当。
唐浩看着弟弟,又看看爷爷期许的眼神,心中那道名为“责任”的枷锁忽然松动了。他想起吴丹师说过的话:“丹道如火,需在天地间淬炼方能成器。”如果留在唐家,他的火灵根最多炼出中品丹药,但若能进入仙门,接触到更高级的丹方和灵材,或许真能为家族带来转机。
“好!我考!”唐浩猛地握拳,指尖火苗暴涨,“但我得先炼成一炉上品聚气丹!”
唐浩下定决心钻研丹道后,唐毅将更多精力投入灵根探索。他在落霞田深处开辟了一处试验场,每日用《青木引气诀》沟通草木,同时尝试土行诀的变化。
“这不仅仅是灵植培育……”唐毅蹲在药圃里,指尖轻触一株变异的凝露草。这株草在灵泉水浇灌下,叶片竟呈现出半透明的玉质光泽,叶脉间流淌着精纯的木土灵气。他尝试用土灵气梳理草根的脉络,再以木灵气注入生机,只见凝露草的叶片瞬间舒展,顶端竟凝结出一颗露珠大小的绿色晶珠——这是只有上品灵草才会出现的“凝露晶”,价值远超普通凝露草十倍。
更惊人的发现来自一次意外。当他在荒土岭练习土行诀时,脚下的土壤忽然变得如泥浆般柔软,他下意识地运转灵气,竟整个人沉入土中,如游鱼般在地下穿行数十丈远。破土而出时,唐毅惊喜地发现,这竟是传说中的“土遁术”!虽然目前只能在浅层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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