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风裹着紫藤花的香,漫进A大图书馆的旧书区。我蹲在书架前翻找物理年鉴时,指尖突然触到片熟悉的荧光——是片压在书里的银杏叶,叶脉上用金粉描着细小的星子,叶柄系着半颗橘子糖的糖纸,边角磨得发毛,显然被人反复摸过。
“找到了!”张慕星抱着古籍修复工具箱跑过来,帆布包上的荧光叶挂件晃得人眼花。她蹲在我身边时,发梢扫过我的手背,带着股松节油混着花香的味道:“周晚学姐说,这本《物理实验史》里夹着十年前的社团标本,果然被你摸到了。”
书页间的银杏叶背面,用红笔写着行小字:“毕业不是终点,是让荧光叶落到更远的地方。”字迹旁边画着个小小的铁皮盒,像在暗示某个藏了很久的秘密。张慕星突然往我手里塞了颗糖,糖纸是她画的显微镜图案:“这是‘毕业能量糖’,古籍修复课的老师说,用陈年紫藤花汁泡过的糖,能让人想起所有重要的事。”
林晓晓举着相机从阅览区冲出来,镜头上还沾着花瓣:“我的天!你们俩居然在这儿摸鱼!毕业生合影还有半小时就开始了!”她把相机往我手里塞,拽着张慕星往镜子前跑,“快去整理下!慕星你的发夹歪了——还是去年我给你夹的那片荧光叶呢。”
镜子里,张慕星的发间果然别着片旧发夹,叶尖缺了个小口,是去年冬天追大橘猫时被树枝勾的。她对着镜子抿了抿唇,突然转身往我口袋里塞了张纸条,指尖在我掌心轻轻捏了捏:“等下合影时再看。”
毕业生合影的队伍排得像条长龙。穿学士服的学长学姐们举着荧光棒晃来晃去,大橘猫不知从哪儿叼来条彩带,缠在张慕星的学士帽上,尾巴尖的荧光叶扫过她的脸颊,痒得她直笑。“站这儿!”林晓晓把我们往第一排推,自己举着相机蹲在最前面,“要把图书馆的紫藤花拍进去,就像我们刚来A大那天一样。”
快门声响起时,我悄悄打开口袋里的纸条。上面画着两个穿着学士服的小人,手牵着手站在铁皮盒前,旁边写着:“等下拍完照,去梧桐树下挖新的约定。”字迹周围画着圈紫藤花,像把秘密裹在了春天里。
张慕星突然转头看我,眼里的光亮得像落了星子。她的学士服领口别着那枚荧光叶胸针,是我们高三冬天一起修的,此刻在阳光下泛着淡绿,像把那年的风别在了今天的花里。我突然想起物理实验课上,她总爱把胸针别在我的笔记本上,说“这样公式都能沾点光”。
拍完合影往梧桐树下跑时,紫藤花落在我们的学士服上,像撒了把碎紫水晶。张慕星的帆布鞋踩过发烫的石板路,突然停在棵老树下,指着树根处的浅坑:“就是这儿!上周我偷偷做了标记。”她从包里摸出把小铲子,铲头还沾着点湿土——是她凌晨来确认位置时蹭的。
林晓晓举着相机蹲在旁边,镜头怼得极近:“挖到了!快看看里面有什么!”铁皮盒被拽出来时带着层薄泥,打开的瞬间飘出片干了的紫藤花,里面躺着三叠厚厚的信,最上面那封的信封上,画着我们仨在樱花树下的剪影。
“是给我们自己的信。”张慕星抽出属于我的那封,指尖抖得厉害,“去年秋天写的,说要等毕业这天才能拆。”信封里掉出片荧光叶,背面用红笔写着我的名字,旁边画着个小小的公式:“距离=速度×时间,但想念不需要公式。”
我展开信纸时,紫藤花落在字迹上,晕开一小片淡紫。她的字迹软乎乎的,像她总爱画的小太阳:“理科大神,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们应该正站在夏天里吧?还记得你转来那天,往我桌肚里塞薯片的样子吗?其实从那时起,我就偷偷攒糖纸了,想等毕业这天告诉你,每个公式里都藏着我的喜欢……”
“哎呀!”林晓晓突然吸了吸鼻子,把相机往脖子上一挂,“你们俩的信太甜了,我的眼泪要把镜头淹了!”她举着自己的信晃了晃,“不过我的信里有照片!是你们俩不知道的时候拍的!”照片上,我和张慕星在图书馆窗边凑在一起看公式,阳光落在我们交叠的手上,像镀了层金。
张慕星突然从铁皮盒里摸出个小布包,打开时露出三枚钥匙,钥匙链都是用荧光叶做的。“是社团活动室的备用钥匙,”她把其中一枚塞给我,钥匙头还带着点体温,“学姐说,这里永远是我们的能量站,什么时候回来都能找到糖。”
梧桐叶在风里沙沙响,像在念着谁的心事。我把钥匙串在手链上,突然发现她的学士服口袋里露出半截糖纸,是去年跨年夜我送她的橘子糖,糖纸被压得平平整整,显然被人揣了很久。“还留着呀?”我戳了戳那截糖纸,她突然往我嘴里塞了颗新糖,声音轻得像风拂过花瓣:“要留着当标本,和你的信放在一起。”
社团活动室的黑板上,不知被谁用荧光笔写了行大字:“毕业快乐——未完待续”。下面贴满了我们三年的照片:有第一次做灯笼时的笨拙,有雪地里的荧光雪人,有物理实验课上沾着金粉的公式,还有我刚转来时,她往我桌肚里塞薯片的侧影。
周晚学姐和陈默学长突然从后门走进来,手里举着个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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