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苑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杨廷和那份关于“沈氏疑似逆贼余孽”的密奏,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深潭,虽未公开,但暗流已汹涌而至。
沈青瓷能清晰地感觉到,周遭的窥探目光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幸灾乐祸。送来的份例虽不敢再克扣,但那份疏离和冰冷,比之前更甚。张永那张脸,更是挂上了毫不掩饰的“看好戏”的讥诮。
(孕脉感知):四面八方涌来的恶意如同冰冷的毒蛇!幸灾乐祸的窃喜!等待落井下石的贪婪!(内心冷笑):墙倒众人推?老娘这墙…还没倒呢!
她抱着女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螭龙玉佩。昨夜与聚宝盆玉坠共鸣引发的幻象和那声地底轰鸣,让她心潮澎湃,却也更加清醒。聚宝盆!沈家真正的传承信物!沉在不知名的水底!这或许是破局的关键!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眼下…必须自救!
杨廷和这一招“翻旧案”,极其狠毒!沈万三、顾学文…都是太祖、太宗两朝钦定的“逆贼”!这顶帽子一旦扣实,别说立足,她和三个孩子,都得死无葬身之地!朱厚照…他会信吗?他会保她吗?
(帝王心术推演):
朱厚照的疑心:玉佩、孕脉、经商天赋…确实古怪!宁王追杀…动机不明!他不可能不起疑!
朱厚照的权衡:保她?风险巨大!与文官集团(杨廷和代表)彻底撕破脸,坐实“昏君护妖女”罪名!牺牲她?三个皇嗣怎么办?尤其秘密皇子!孕脉预警能力怎么办?宁王威胁未除!
最可能选择:冷处理!拖!让杨廷和去查!查不出,自然平息;查出来…再做决断!帝王无情,孩子可以养大,女人…可以再找!孕脉…或许有替代?
(内心冰寒):豆腐腰精…不,皇帝老儿!靠不住!老娘得靠自己!(决心):必须在他做出决断前,拿到足够筹码!身份!地位!自保之力!
机会,来得比预想更快,也更…凶险。
这日清晨,慈宁宫突然传来急召:太后娘娘凤体违和,心口绞痛,冷汗不止,太医束手!
消息传来,清漪苑的沈青瓷心头猛地一跳!(孕脉感知):一股强烈的、带着剧痛与窒息的恐慌波动,从慈宁宫方向传来!是太后!(内心警醒):机会!也是陷阱!
朱厚照闻讯,第一时间赶到慈宁宫。太医们跪了一地,个个面如土色。张太后脸色惨白,捂着心口,气息微弱,冷汗浸透了鬓发。
“一群废物!”朱厚照暴怒,“母后若有闪失,朕要你们陪葬!”
“陛下息怒!”太医令颤声道,“太后娘娘此症…似心痹,又似气郁…脉象紊乱…臣等…臣等实在…”
朱厚照脸色铁青,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闻讯赶来的沈青瓷身上。她抱着女儿,站在殿外廊下,神色平静。
“沈青瓷!”朱厚照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你…可能看?”
(帝王心思):死马当活马医!若她能救…是大功!若不能…正好借机…(眼神复杂)
沈青瓷深吸一口气,抱着女儿,缓步走入殿内。无视太医们惊疑不定的目光,她走到凤榻前,恭敬行礼:“民女沈青瓷,斗胆为太后娘娘请脉。”
张太后痛苦地睁开眼,看了她一眼,无力地点点头。
沈青瓷伸出三指,轻轻搭在张太后腕脉上。(孕脉同步启动):三条金线瞬间探出!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穿透皮肉,直抵脏腑!
(孕脉诊断):
心脉:瘀滞严重!气血不畅!如同被淤泥堵塞的河道!
肝经:郁结化火!怒气攻心!那无形的枷锁勒得太紧!
诱因:急怒攻心!忧思过度!(孕脉溯源):一股强烈的、带着杨廷和奏章内容(沈家旧案)的焦虑与恐惧波动,残留未散!(真相):太后是被杨廷和那份密奏气病的!担忧皇嗣安危!恐惧家族卷入!
(内心了然):果然!老匹夫的奏章是导火索!
她收回手,看向朱厚照,声音清晰:“太后娘娘乃急怒攻心,忧思郁结,导致心脉瘀滞,肝火亢盛。非心痹,乃‘郁症’引发‘胸痹’之兆。当务之急,需通脉散瘀,疏肝解郁!”
“如何治法?”朱厚照急问。
沈青瓷目光扫过案上太医开的方子(多是温补安神),摇头:“汤药缓不济急!需以金针通络,辅以推宫过血,先解心脉之瘀,平肝火之急!”
“金针?!”太医令惊呼,“太后凤体,岂容…”
“闭嘴!”朱厚照厉声打断,盯着沈青瓷,“你有几分把握?”
“九分!”沈青瓷斩钉截铁,“但需陛下允准,旁人退避,以免惊扰!”
朱厚照眼神锐利如刀,沉默片刻,挥手:“都退下!江彬!守住殿门!擅入者斩!”
殿内瞬间清空,只剩朱厚照、沈青瓷和痛苦呻吟的张太后。
沈青瓷放下女儿,取出随身携带的针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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