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是被活活疼醒的。
不是骨头疼，是皮肉底下几股乱窜的气流，一会儿暖得发痒，一会儿扎得他直抽抽。
睁开眼，天花板上熟悉的裂缝正对他狞笑。
城中村出租屋，霉味混着廉价消毒水——昨晚好心的房东大妈给他擦了身，换了件她老头子的旧汗衫，一股子老陈醋味儿。
试着动胳膊，“嘶…”预想中骨头茬子摩擦的剧痛没来，却酸胀得像被一群大汉轮了一宿。
脑子里“滋啦”一声，弹出雪花屏似的界面：
【诸天万界修仙系统（测试版）-核心损毁-自检中...预计时间：∞？】
【当前功能：基础吐纳术（残缺版）-自动运行...效率：17%...能量储备：0.001%...】
“吐纳术？”陈默想起昨晚脑子里塞烙铁的剧痛。
试着引气，“咳！咳咳咳！”岔气咳得肺管子火烧火燎，“妈的...什么破玩意儿！”
枕头边那破手机突然抽风似的狂震！微信图标鲜红的“99+”！
点开站长“王阎王”的59秒语音，咆哮炸响：
“陈默！你死哪去了？！赵公子的单子投诉到总部了！说你人没影外卖也没到！超时快一小时！罚款！绩效全扣！开除！立刻滚回来解释！不然卷铺盖滚蛋！”
朋友圈有人转了本地新闻截图：
“深夜豪车惊魂？外卖员雨夜‘碰瓷’云顶苑住户！”
配图是他在积水中挣扎抬头的模糊照片，角度刁钻，活脱脱一个碰瓷刁民！
评论区：“想钱想疯了吧？”、“活该！”、“赵公子倒霉...”
罚款...开除
房租...
下个月泡面钱...
赵公子...果然是那个赵少！
冰水混着绝望灌进心窝子，比昨晚被撞还窒息。
“完了...真他妈完了...”他瘫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裂缝，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塌方。
肚子饿得打雷。
兜里只剩俩钢镚，连泡面都买不起，只能去村口买最便宜的白面馒头。
低着头，做贼一样溜达到一栋墙皮掉得像长了牛皮癣的旧楼下。
楼上突然炸开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
“宝宝——！”
人群惊呼：“掉下来了！五楼！”
陈默一抬头！魂儿差点飞了！
一个穿小黄鸭背心的男童，正从五楼变形的防盗网缝隙里栽下来！
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身体比脑子快！体内那几股乱窜的气流猛地一炸！
他感觉自己脚下一空，像踩了块香蕉皮，“滑”出去三四米！
“接住啊——！”周围尖叫。
砰！
巨大的冲击力狠狠砸在胸口！
陈默抱着孩子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后背擦过粗糙地面，火辣辣的疼！
旧伤加新伤，喉咙一甜，血沫子涌上来。
“哇——！”孩子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声音洪亮。
抬头，墙角那个摇摇欲坠的老旧监控探头，红灯幽幽地亮着，像恶魔的眼睛。
“完了...”陈默心里咯噔一下，凉透底。
热搜不用看也知道炸了。
#外卖超人徒手接娃#、#神秘外卖小哥疑似会轻功？#他这张脸，彻底暴露。
刚挣扎着爬起来，巷子口阴影里晃出两个花衬衫混混。
一个黄毛掂着钢管，一个刀疤脸抱着胳膊，脖子上的疤像蜈蚣。
“小子，赵公子找你聊聊。”
黄毛咧嘴，露出烟熏黄牙，“跟我们走一趟？还是我们‘请’你？”
陈默心沉到谷底。这么快？！
跑？后背疼，腿发软。拼了！
他猛地抓起墙边半块板砖，用尽吃奶的力气砸向黄毛面门！
同时引动体内那点乱气往胳膊上冲！
黄毛没想到他敢先动手，仓促一挡！
砰！砖头碎屑飞溅！震得陈默虎口发麻！
【能量引导...部分成功...造成打击...效率1%...警告！反噬！】
一股灼热逆流冲回身体！他喉咙一甜，差点吐血！
刀疤脸怒了，匕首寒光一闪就捅过来！“找死！”
陈默想躲，反噬的剧痛让他慢了一拍！
噗嗤！
匕首狠狠扎进他右肩！钻心的疼让他眼前发黑！
“妈的！给脸不要脸！”刀疤脸狞笑，手腕发力想搅动！
生死关头！
陈默骨子里的狠劲被彻底激发！
他非但不退，反而用受伤的右肩迎着匕首往前一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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