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那张“德高望重”的脸藏在门后阴影里,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死死盯着红光满面的赵援朝,又看看地上那堆扎眼的礼物,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昨天那“白气儿邪门”的话,现在堵在嗓子眼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觉得脸上被无形的巴掌抽得生疼。??(视角:贾槐花)??
贾家那条窗缝又被挤开了一线。槐花这次没抵着墙,整个人几乎趴在窗台上,指甲无意识地抠着窗框上的旧漆。
她看着赵援朝活生生地站在那里说话,看着赵大娘抹着眼泪拉着赵卫国就要给叶向东鞠躬,看着地上那堆能闪瞎全院人眼的“重礼”……脚背上的烫伤好像都不疼了,心里那股火烧火燎的劲儿变成了另一种更尖锐的东西——
是嫉妒?是不敢置信?还是深深的恐惧?他…他真的把死人救活了?赵家…赵家竟然这样对他?!秦淮茹那句“扫把星”在她脑子里嗡嗡作响,像针一样扎着。
叶向东拉开了吱呀作响的破门。
门外,赵援朝不等他开口,上前一步,抱拳就深深一揖:“叶小兄弟!大恩不言谢!老头子这条命,是您硬生生从阎王爷手里拽回来的!昨天那口气要是没上来,我这把老骨头也就交待了,留下这孤儿寡母……”
赵大娘在旁边抹泪,赵卫国更是二话不说,“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冰冷的地上:“叶哥!恩同再造!”
赵援朝一把扶起儿子,但自己眼圈也红了,指着地上的礼物,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一点心意,万望收下!不值什么钱,就是份心意!卫国昨天塞的纸条您收好!以后但凡有用得着我赵家、用得着援朝这张老脸的地方,您一句话!在这南锣鼓巷,在这片厂区,我赵援朝退了休,也还有几分薄面,谁要是敢给您叶神医使绊子、嚼舌根,那就是跟我赵家过不去!”
最后这句话,赵援朝刻意提高了音量,洪亮的声音在清晨安静的四合院里回荡,清晰地传进了每一扇虚掩的门窗后面。
这是感谢,更是宣言!是给叶向东披上了一层无形的护身符!
叶向东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的神色,伸手扶住赵援朝,也虚扶了一下赵卫国:
“赵大爷,卫国兄弟,言重了。救人,本分而已。快请起,地上凉。”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那堆堪称“奢华”的谢礼,心里也明白这分量。
他侧身让开:“进来说话?”
“不了不了!”赵援朝连忙摆手,“不打扰您休息!心意送到,话说到,我们就踏实了!您忙,您忙!”
他再次抱拳,带着一家人在全院或明或暗、复杂至极的目光注视下,昂首挺胸地走了。
赵家人一走,院里死寂了几秒钟,然后“嗡”地一声炸开了锅!压抑的议论声再也控制不住。
三大妈手里的笤帚都忘了扫,拉着刘婶:“我的老天爷!麦乳精!赵老头真没事人了?神了!真神了!”
阎解娣从门后蹦出来,声音尖利:“看见没看见没!卫国哥都跪了!赵大爷说话多硬气!以后看谁还敢说叶向东是废物!”
许大茂缩在自家门后,想起昨天掉臭水沟的狼狈,脸都绿了。
易中海“砰”地一声关紧了门,脸色铁青。
贾家窗缝“啪嗒”关上了,槐花背靠着墙滑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抠掉漆的指甲缝,脑子里全是赵卫国那一跪,和赵援朝那句“跟我赵家过不去”……
叶向东关上门,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他低头看着地上那堆重礼,嘴角终于勾起一丝清晰的笑意,不再是冷笑,而是带着点玩味和掌控感。
“老车间主任?呵…薄面?”他掂量着赵援朝最后那句分量十足的话,再想想玉佩里多出的那道粗壮白光和那套金针,还有外面那群人此刻精彩纷呈的脸色。
这废物名头,何止是劈碎了?简直是被赵家父子抬着八抬大轿,当众碾成了齑粉!
他弯腰提起谢礼,让他真切感觉到——这天,是真要变了!
还没等他喘匀气——
胸口紧贴着皮肉的破玉佩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心口!那股温吞吞的热乎劲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换上来一股粘稠得如同暖油、带着微弱活气的劲儿,不讲道理地往他骨头缝里钻!
生之力?这念头根本不用想,自个儿就蹦了出来,清晰无比。
他闭上眼,集中精神“看”向玉佩深处——那片熟悉的黑暗里,原本九道细弱游丝、眼看就要熄灭的白光旁边,
猛地多出一道!
这道光崭新、凝练、粗壮,正剧烈地吞吐着光芒,把旁边那九道衬得像随时要断气儿的萤火虫!
九针变十针!一股明悟涌上心头。
脑子里那些属于【九宫还阳针】的残缺图影,突然变得无比清晰!更多刁钻的运劲法门、控制那股“气”流转的零碎口诀,像开闸的水,哗啦啦涌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