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她从没听过的凝重。
“师门……有急事。天大的急事。为师必须即刻动身。”
他顿了顿,浑浊的老眼深深看了林妙妙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很,有担忧,有不舍,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决然。
“你……好生待着。行善积德,莫要懈怠。”
“熬过十八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完,他竟不再多言,只是抬手。
用那布满老茧、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泥土的手指,很轻很轻地、带着点笨拙的温柔,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
然后,只看到他脸色一变,瞬间切换成“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模式。
随后就火烧屁股似的冲进屋。
他急匆匆收拾了个小包袱。
带着她“孝敬”他攒了好久才买的一瓶二锅头。
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转身就“咻”地一下消失了,比大黄追兔子时蹿得还快。。
很快消失在层林尽染的枫红深处,再没回头。
他就这么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下,消失在山路的尽头,再也没回来。
就给林妙妙留下了一个他那几本据说是“无价之宝”但封面印着“零售价:9毛8”的破符书。
留下她和大黄以及满山的动物朋友们大眼瞪小眼。
行吧,死道友不死贫道,师父深谙此道精髓,溜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人间蒸发。
师父走了。
山上的小破屋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破窗棂的呜咽声。
得,这下真成孤儿了。
说不失落是假的,毕竟管饭的人没了。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何况是她这霉运罩顶的孤儿?
抹了把脸,林妙妙麻溜地收拾好情绪,继续我的“行善大业”。
林妙妙靠着国家发的微薄孤儿补贴,和重操旧业——捡破烂。
加上她风雨无阻、比闹钟还准时的捡破烂收入,日子竟也勉强过得下去。
所幸街坊邻居都是好人,后知道林妙妙无依无靠,都格外照顾我。
刚开始东家塞个热乎馒头,西家给件旧衣裳,日子倒也是勉强能过。
慢慢到后来和街坊邻居都熟悉后。
张大娘总在她路过时“恰好”蒸多了窝头,硬塞给她几个还热乎的。
李铁匠会把打铁剩下的、不成形的铁片铁块“当废铁”便宜卖给她,让她能多换几个钱。
就连最爱嚼舌根的王婆子,见了林妙妙,也会撇撇嘴,嘟囔一句“造孽哟”
然后从她那永远捂得严严实实的口袋里,摸出半块不知藏了多久、有点发硬的麦芽糖偷偷塞林妙妙手里。
街坊邻居对林妙妙的格外照顾。
使她才没饿成一张纸片儿飘走日子。
日子虽然清汤寡水,但林妙妙总能从生活中发现一点乐趣。
倒也勉强能过。
邻居家的小孩和各家养的鸡鸭猫狗,更是林妙妙每日的欢乐源泉。小孩和猫猫狗狗,每天都能上演鸡飞狗跳的闹剧,是她永不枯竭的快乐源泉和吃瓜素材。
林妙妙最大的乐趣,就是吃瓜。
谁家小子爬树掏鸟窝卡在树杈上下不来哇哇大哭。
谁家闺女追着偷了她花头绳的大白鹅满院子跑。
谁家养的土狗跟隔壁的猫为了半条咸鱼干打得尘土飞扬。
张屠夫家的小胖墩追着自家的芦花鸡满街跑……这些鸡飞狗跳、羽毛纷飞的日常。
逗得大家伙儿哈哈大笑。日子清贫,倒也有滋有味。
总能让林妙妙蹲在墙角或趴在篱笆外,看得津津有味,笑得前仰后合,暂时忘了兜比脸还干净的忧伤。
就这样,靠着邻居们时不时的接济。
国家那点微薄的补贴,以及她风雨无阻捡破烂换来的仨瓜俩枣,林妙妙竟然也跌跌撞撞活到了十七岁零三百六十四天半。
时光飞逝,如同山涧的溪流,悄无声息地淌过。
终于,熬到了林妙妙十八岁生辰这天!
曙光就在眼前!
霉运退散!
锦鲤附体!
暴富人生!
她林妙妙要站起来了!
一个据说能彻底摆脱霉运、拨云见日、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的神圣日子!
这天!林妙妙感觉自己灵魂深处都在放烟花!
为了庆祝这伟大的时刻。
她咬着牙,把过去几个月起早贪黑、翻遍全镇垃圾堆、好不容易才攒下的、捂得汗津津的一小卷钱,无比郑重地揣在怀里最贴身的口袋。
怀揣着朝圣般的心情,目标明确的走进了镇上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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